是一瞬的驚訝,月悉華不禁莞爾,看這氣派,必是哪家深閨中的小姐出門遊玩,這女子也著實膽大,敢在街上救人不說,還攔他一個假小子。倒是有幾分現代女子的風姿。
身邊的窮秀才被女子的美貌驚住,嘴角還掛著血漬仍不自知,兀自瞪大了眼睛瞧著,也忘了讀書人的禮數。
女子被他看得嬌羞,有些尷尬地絞著手帕,惴惴不安地等著這位俊秀黑衣少年的答覆。
月悉華抬頭看看天色,太陽高掛西南方向,正是傍晚時分,空氣中瀰漫著種種飯香,有些遲疑,無奈抱歉地笑道:“多謝小姐美意,只是這位公子傷重,要儘快診治,小人現下也有些瑣事,恕……”
女子看他遲疑,還未等她把話說完,便急忙開口勸道:“若是公子有事,不妨一同前去。”說完面頰一紅,眼神躲閃,滿臉嬌羞,“看這位小哥英姿不凡,小女子甚是欽佩,有心結交,還望小哥能賞臉。”
話說到這一步,月悉華也不好再拒絕,看身邊的秀才目光殷切,便點點頭,笑道:“如此,倒是勞煩小姐了。”
女子一臉欣喜,棄了轎攆,由丫鬟扶著和月悉華一同去找醫館,只是她美麗的姿容引了不少路人爭相回眸。她平日應該不常露面,不然也不會被這目光看得惶惶不安。
醫館裡抓藥看病的絡繹不絕,年近六旬的老大夫鶴髮童顏,他垂眸沉吟,手指輕叩桌面,左手食指赫然少了一截。待眼睛睜開,目中露出精光:“令尊的病症倒是不嚴重,以桑寄生、枸杞子、仙鶴草、五味子、杜仲等這些尋常草藥沖水煎服即可,只是藥物只能起輔佐的效用,若想讓他再聽到聲音,還是要靠外部刺激,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依大夫看,該用什麼法子刺激他呢?”這個道理月悉華也懂,但是該怎麼刺激她拿不出主意,若是要在經歷一次刮耳酷刑伙伕才能康復,那她是如何也不願意的。
醫館夥計在一旁給秀才敷藥,粉裙女子攜丫鬟在一旁幫忙,她不時地抬頭望向老大夫和黑衣少年的方向,目光欣喜。
再也不允許有人背叛自己
月悉華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時不時投來的目光,一心只在如何治療伙伕的問題上,老大夫讓學徒取了藥,讓月悉華自己回去琢磨。
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出來,卻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月悉華心情難免有些低落,眉宇間沒有一點生氣。
“小哥,也……也許我可以幫上忙……”粉衣女子絞著衣襟,期盼又忐忑地看著失落的月悉華,“早先父親從外面請了個奇人,這人丹青妙手,也許能治療令尊的失聰之症。”
“是嗎?”月悉華驚訝地抬起頭,女子姣好的面容中透著幾分稚嫩,親切地像她的妹妹一樣,只是……“在下與小姐素昧平生,哪裡值得小姐如此幫我。”
粉衣女子羞澀一笑:“說出來也不怕小哥笑話,家父在朝中就職,現正當用人之際,方才小女子見小哥風姿綽綽,行動間一派從容,風華自斂,就生出結交的心思。若是能幫上忙,為何不幫呢!”
也許……那人真的可以把伙伕治好,現在她已經是走投無路,不如試一試,月悉華欣喜一笑:“還不知該如何稱呼小姐?”
“我家小姐姓嚴,你稱呼嚴小姐便可。”俏麗的丫鬟橫眉冷豎,頗有護犢的意思。
月悉華撲哧一笑,坦蕩地一拱手:“在下月悉華,是宣王府中的侍衛,嚴小姐有禮。”她是男裝打扮,難怪丫鬟防範她,不過她並不想解釋,徒增事端。
“小女子姓嚴,閨名婉婉,月侍衛叫我婉婉就好。”見月悉華舉止有禮,嚴婉婉給丫鬟使了臉色,又欣喜道,“月侍衛與我一同回去吧,家父見到你一定高興。”
“婉婉叫我月姐……大哥就好!”險些說順了嘴,剛才那一瞬,眼前這女子讓她想到以前常跟在她身後的路源。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想到路源還是覺得淡淡地心痛,那個背叛她的陽光大男孩,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她再也……再也不允許有人背叛自己,不允許!
“月大哥,想什麼呢?”
神思從往事中抽回來,面前的俏麗女子正看著自己,額間的硃砂痣紅得嬌豔。嚴姓的高官……在楚懷昀那裡只聽說過一個人,月悉華聲音清雅:“婉婉是戶部尚書嚴尚書家的千金嗎?”
“恩。”嚴婉婉羞怯地點點頭,丫鬟已經請了轎攆回來,卻見俊秀少年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禁有些為難,“是婉婉疏忽了,月大哥效力宣王爺,家父在朝堂上卻是偏向於威王爺的,月大哥若隨我進府,只怕遭人非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