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太粗心大意了,這位姑娘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你不知嗎?”
“身孕?!一個多月?!”楚懷則只覺得一個晴天霹靂對著他的頭殼劈下來,劈地腦門直暈。眼睛閉了再睜,睜了再閉,最後定定地鎖到大夫身上,神色惶恐,“大夫,這話可不能亂說,您到底確診了沒有?”
老大夫眉頭一皺,氣得鬍鬚亂抖:“你這位公子怎麼這副樣子,眼看人家姑娘已經昏倒,不問問胎象如何,倒質疑起老夫的醫術來了,方才看你挺擔心這位姑娘的,怎麼一聽她懷有身孕你就立刻像變了一個人。”
“不,我不是,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楚懷則急得搓手,也不辯解,立即問道,“那她現在的情形如何,孩子的情形如何?”
“不算好。”老大夫望著床|上面色蒼白的月悉華,無奈地搖搖頭,“這位姑娘懷孕後是不是吃過一些刺激性的藥物?”
“刺激性的藥物?”月悉華一直在宣王府,具體吃過什麼他還真說不上來,楚懷則努力回想,忽然一拍腦門,“是了,她前些日子大病一場,高燒不退,那時候為了讓她退燒一定用過藥物,可那也一定是懷孕前的事,不然當時就會診出喜脈,難道懷孕前吃的那些藥對她的身體也會有影響嗎?”
老大夫撫須沉吟片刻,確認地點點頭:“這樣算來就對了,那時候是剛剛懷孕,胎兒還沒有掛住,興許是體內殘留的藥性傷了胎兒,真是太不小心了。”
有可能保不住?
“那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生命危險?她為什麼會突然昏倒?”楚懷則大驚失色,趴到床邊去看月悉華的狀況。
床|上的人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睫毛微抖,面頰暈著不正常的緋紅。楚懷則小心翼翼地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呢喃:“悉華,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老大夫輕輕搖頭,從藥箱裡取出紙筆,鋪在桌上,提筆寫下藥方:“胎兒原本就受了藥性的刺激,今日這位姑娘又喝了些酒,情緒有些不穩定,這才導致胎氣不穩。老夫寫下個安胎調氣的藥方,好生養著,興許能保住這個孩子。”
他吹乾紙上的筆跡,又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直到確認無誤。店小二過來躬身接了藥方,扭頭對床邊的人恭敬地說到:“殿下,小的這就去抓藥,等會兒把要熬好了直接送進來,可好?”
楚懷則點點頭,眉頭緊皺望向老大夫,“大夫,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還有可能保不住?”
“只能看將養的情況了,近些日子要忌生冷,尤其不能劇烈運動,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若能安養到三個月後,孩子才算基本保住。”
老大夫收拾了藥箱就要離開,又扭頭囑咐一句,“方才聽店小二稱呼這位公子為‘殿下’,也不知您是個什麼身份,不過老夫勸你還是快些把人帶回家養的好,在這客棧裡魚龍混雜,不宜靜養。”
“是,是,多謝王大夫提點。”從袖中取出一定拳頭大的銀子交給大夫,楚懷則感恩戴德地把人送出門。卻聽床帳內嚶嚀一聲,他立刻轉身走回床邊。
“悉華,悉華,醒了嗎?”床|上的麗人眉頭緊蹙,在睡夢中不住地搖頭,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無助。楚懷則心疼地輕輕搖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喚她的名字,想把她從夢魘中拉出來。
忽的,眼眸睜開,月悉華猛地坐起身子。嚇得楚懷則連忙上前攬住她的肩膀:“悉華,你怎麼了?夢到什麼了?”
月悉華雙眼迷濛,緩緩地環視一週,神智漸漸清醒,想到那陣突如其來的疼痛,她不解地扭頭:“殿下,我這是怎麼了?”驚訝間,她沒有注意到兩人曖昧的姿勢。
“悉華,你不能在這裡住了,我要帶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楚懷則神色凝重,一雙桃花眼中透著堅定,他站起身,緩緩地把月悉華放倒在床|上,溫言道,“想不想喝水,或者吃點什麼東西?從昨天到今天只喝了兩口酒,都沒怎麼吃東西,想吃什麼我讓小二送進來。”
溫柔的聲音讓月悉華有些晃神,她困惑地搖頭:“我不餓,也不渴,只是渾身黏膩地厲害,想洗個澡。”
“好,你躺著,我去讓小二打洗澡水來。”楚懷則連連答應,又關懷地撫撫麗人滿是細汗的額頭,然後轉身走到屋外,正撞上端著藥碗回來的店小二。
小二放下藥碗便匆匆出去準備熱水。
這是在邀請嗎?
藥碗還沒端到面前,一股濃郁的藥草味撲鼻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腥味。月悉華看著楚懷則手中的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水,嫌惡地側過臉:“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