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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種傷口並不陌生,在現代這樣的傷口根本不算什麼,可如今看到楚懷昀悽慘的樣子她不禁唏噓,眼中不自覺地帶了疼惜。

老大夫從藥箱裡取了藥罐和藥錘出來,又取出一包新鮮的草藥倒進藥罐裡,他看月悉華在床邊站著,招手讓她來幫忙搗藥,自己端著清水準備給楚懷昀清洗傷口。

“等等!”月悉華手裡還握著藥錘,看到老大夫用沾了水的汗巾要去擦洗傷口上的草藥,連忙阻止他,“不能這樣擦,水要燒開了才能用!”

老大夫不耐煩地扭過頭,惱怒地看向月悉華:“這點淺顯的道理老朽不懂嗎?月侍衛是覺得你的醫術比老朽高明?”

見他生氣,月悉華尷尬地擺擺手:“哪裡,哪裡,悉華不是這個意思,是悉華多嘴了,大夫您繼續。”

她也是過於擔心了,見大夫從房裡銅盆裡取的水有點不放心,□□躺著的楚懷昀墨黑的鳳眸轉向月悉華,墨瞳像古玉一般瑩潤:“薛大夫是府裡的老大夫了,他的醫術本王信得過,悉華不要打斷大夫診治。”也許是疼痛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但是柔和了許多。

大夫乾枯的手指顫抖著擦去傷口上的草藥,露出傷口邊緣的腐肉,薛大夫抬起頭重重地噓口氣,額頭上豆大的順著下巴滴下來他也顧不得擦。

月悉華專注地看著他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地搗著罐子裡的草藥,濃郁的藥味告訴她藥是沒用錯,只是她怎樣才能暗示大夫把傷口縫合,還有那些腐肉也需要儘快剔除。

她為什麼要為這個男人擔心呢,非親非故的。只見楚懷昀靜靜地半靠在床榻上,眼眸半合,濃密的睫毛掩住了眸子原有的光芒,薄薄的唇緊抿,唇色是淡淡的紅。這張臉斂了犀利的鋒芒只剩下沉靜和倔強。月悉華垂下頭,又重重地搗了兩下已經成黏糊狀的草藥,罷了,就當是食人之祿忠人之事吧。

悉華出手(2)

“薛大夫,悉華知道一個治療刀傷的妙法,可否讓悉華試試?”月悉華放下藥罐走到床邊,微涼的手指輕輕撫上溫熱的傷口,細細檢視。

薛大夫從布褡褳中取出一把短柄的單刃刀,聽到月悉華的話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不滿:“王爺貴體容不得一點閃失,是你想試便試的嗎?”

楚懷昀應聲睜開眼睛,目光瀲灩。

“你還懂得歧黃之術?”他疑惑地看向月悉華,只是疑惑的並不是月悉華的能力,而是她能力的來源。

月悉華此刻也不想跟他解釋,反正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他要是想懷疑就讓他懷疑吧,她抬起頭撩起垂落在額前的髮絲,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睛緊緊盯著傷口:“悉華不懂歧黃之術,只是懂如何處理傷口而已。”

怎樣處理傷口是她的必修課,這一點在野戰中很重要,但要是讓她去給人把脈治療感冒發燒什麼的,那她萬萬做不到。

楚懷昀聽了她的話也沒有再多問,只是鳳目一刻也沒有從月悉華身上移開,眼中神色莫名。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這樣的創口能不能痊癒還要聽天由命,虧得現在是在王府,如果他是在戰場上受了這樣的傷,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望著月悉華沉靜的眼眸他想賭一賭,他賭眼前的少年不會真的害他,起碼現在不會。

得到楚懷昀的首肯,月悉華接過薛大夫手中的短柄刀,在燭火上把刀面烘烤一遍,從容地走到楚懷昀身前,蹲下身讓自己的舒服一些,伸出左手輕輕按上傷口邊緣,男人古銅色的面板襯得她的手指更加潔白瑩潤。

她抬起頭深深地望了楚懷昀一眼,見男人點頭,她才垂首專心地進行手下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剔除傷口邊緣的腐肉,發黑的腐爛肉絮順著刀鋒一點一點脫落。楚懷昀的額角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隱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薛大夫緊張地站在一旁,明亮的密室內詭異地安靜,空氣似乎凝固了一樣。

等傷口露出鮮紅的顏色,月悉華放下刀具,接過吩咐薛大夫準備好的針線,按照機體的細密紋路一針針將傷口縫合。

手下的肌膚在微微顫動,古銅色的面板上滲出晶瑩細密的汗珠,她不禁佩服起男人的隱忍來,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縫合傷口,其疼痛可想而知。

楚懷昀咬牙忍著腰間的劇痛,明滅的眸子緊緊鎖著床邊的少年,月悉華的神情專注,汗溼的髮絲緊緊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濃密的睫毛顫動,眼神犀利專注,看她現在的那樣哪裡還有平時的沉靜,竟然有種懾人的凌厲感。

“悉華,我猜不透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楚懷昀的聲音輕渺低沉,他抬起手輕輕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