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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強正趴在桌邊擺弄幾顆棋子,棋子下面是手繪的棋盤。他凝神思索,眉頭皺得緊緊地:“我在研究肖大人交給我的陣勢呢,雖然熱一點,卻能靜心。”

月悉華惻然,走到桌邊放下水盆,取了毛巾溼過水幫少年擦去額上的細汗,無奈地嘆道:“學習也不在這一會兒,等天涼一些再學也不晚,將士們都去小樹林裡乘涼去了,你不去坐坐嗎?”

從月悉華走後,肖餘生就開始負起教導王強的責任來,平日教他一些陣法和馬上功夫,王強雖然腿不方便,但學得也勤快,彷彿突然開竅了一樣,不像以前那樣調皮好動。

說來,肖餘生也是一個好老師,他武藝高強又博覽群書,讓王強不自然地生出崇拜的思想,再來他性子瀟灑,行為不拘一格,王強學著也不覺得無聊煩躁。

肖餘生最常說的便是:腿傷了不要緊,武藝是發由心的,只要做到心中有數,任何外在條件都不那麼重要了。

看著王強專心的容顏,月悉華無奈地輕笑,真不知他現在這樣努力是好還是壞。

她正看得專注,帳外有人來尋,是跟在她身邊的小廝。小廝一臉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道:“將軍,雲……”

“什麼事,不著急慢慢說。”看他緊張,月悉華心頭一凜,放下手裡的毛巾走過去,“是雲塞的訊息?雲塞怎麼了?又帶著大軍攻過來了?”

“不,不是。”小廝緊張地搖頭,一咬牙,“是雲塞的國師來了,說是來找將軍您的,不,不是,不是他本人來了,是他的信來了。”

“哦?”月悉華一臉詫異,嚴迦買來的信,這倒是奇了,她以將軍的身份回到邊關已經兩月有餘,按理說,嚴迦買得到這個訊息並不稀奇,只是為什麼單單會找她呢?

想到懸崖邊上那個淡藍色的出塵人影,她微微一笑,好奇道:“什麼信,拿來我瞧瞧。”語氣是輕鬆的,她知道,嚴迦買來信,必然沒有惡意。

暗黃的信封遞到她手上,看了信,她不自覺的蹙起眉頭,果然如她所料,嚴迦買並沒有惡意,信上沒有提兩國交兵之事,卻約她三日後到滄水邊相見,這是什麼意思她倒搞不明白了。

不過無論嚴迦買是什麼目的,也要等見了才能知道。

半月

收了信,她沉聲問道:“雲塞國師來信之事可還有別人知道?”

小廝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除了送信計程車兵,其他人都還不知。”

“那好,告訴那士兵,不要出去亂說了,倒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如果你們說出去,平白給我添麻煩,知道嗎?”

小廝恭敬地退了下去,王強好奇要看信,月悉華只能隨便找了理由搪塞過去,依照王強的性子如果知道嚴迦買相約,一定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去。

三日後,她牽了馬走出軍營,徑自往滄水邊走去,沒有告訴楚懷則和肖餘生,只說是想出去走走。滄水邊她倒是常來,來看看這滾滾江水,也好消去她滿心的愁悶。

河岸的迎春花早已凋謝,換成一簇簇的鳶尾在驕陽下搖曳生姿,或是神秘的粉紫色,或是嬌豔的黃,又或是淡雅的白,無論哪一種,都透著勃勃的生命力。

策馬過去,遠遠地就看到那淡藍色的身影立於河岸,衣襬隨風飛舞,好像要和這碧色的江水混到一起似的,而他身邊站的,卻是一黃衣男子。月悉華緊緊蹙起眉,雙眼微眯想要看得真切一些,嚴迦買身邊的人彷彿是那位黃衣道士?

月悉華翻身下馬,正看到嚴迦買迎面而來,他美麗的臉上帶著不常有的欣喜,他緩步迎上來,笑道:“多日不見,悉華可好?”說完,又像是不放心確認似的直直望著她棕黑的眸,笑道,“雙眼果真好了。”

“這雙眼睛能好,也是承蒙國師吉言,當日國師便斷言悉華的眼睛一定能好,你看,果然不差。”再見到這出塵的人,月悉華是高興的,畢竟上一次她也只是來得及看了嚴迦買一眼便跌入落雲崖下。

嚴迦買淡灰色的眸中光華流轉,像是可以看透一切似的,他淡粉色的唇角微勾,露出個美麗絕塵的笑容來:“悉華可以瞞別人,卻瞞不了我,你這雙眼睛是因為楚懷昀好的罷,和我哪有什麼關係。”

再不想提起這個名字,也不想聽到,月悉華微微側首,神色悠遠,淡然道:“國師今日找悉華來,是有什麼事嗎?”說著,不自覺地看向他身後淺笑盈盈的黃衣道士,微笑道,“許久不見先生,沒想到會在此相遇。”

黃衣道士那雙眼中,依然流轉著無盡的慾望,可這慾望似乎收斂了許多,月悉華不禁問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