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像是被窺見了心事的少年,楚鶴鳴臉一燙,不自覺地垂下了頭。
“喂喂,幹嘛低頭啊!話說鶴鳴你是喜歡我的吧?嗯嗯?!”
被鏡月未央這麼一追問,楚鶴鳴立刻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回答,卻又聽鏡月未央笑得沒心沒肺:“好啦好啦,逗你玩兒呢……不過,你知道朕為什麼單獨帶了你來嗎?”
☆、29、美人計
這種感覺——楚鶴鳴捏了捏袖子下的拳頭——就好像是一團火被迎頭澆上了一層碎冰,在寒氣跟餘熱的交纏中逐漸化為冰涼的液體,讓人氣悶鬱結,卻又發作不得。
而罪魁禍首卻還在那兒一臉正經地問他,為什麼?
楚鶴鳴忍不住懷疑,就算自己脾氣再好,總有一天也會被她氣得內傷,不,現在就已經內傷了!
“微臣愚鈍,還望陛下能指點一二。”
“聽說以前在公主府的時候,你同玥兒的交情還不錯,所以要是派你去接人的話,玥兒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八成是會賞臉的。”
這……
這也能算理由嗎?!
“而且先前你跟神梟十三騎交手多次,倘若鬼王不肯放人,你也可以從旁相助……其實朕本不想叫你冒這個險,可是你知道的,要是派皇叔去了,就憑他的性子指不定當場就把玥兒做掉了,音兒也是,明著不敢忤逆朕,私底下還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事來。所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莫讓朕失望了。”
鏡月未央說得越是誠懇,楚鶴鳴心裡就越不舒坦。
是了,靖王和彥音那兩隻醋缸招惹不得,萬一讓他們知道鏡月未央如此大動干戈不惜代價,就是為了把柳浮玥帶回來,指不定一鞭子就揮到馬背上帶兵遣將去——攔路了。
他們在鏡月未央心裡是不同的,至少,跟他不一樣。
對於鏡月未央這種“特殊”的信任,楚鶴鳴不免苦笑,心裡微微有些酸澀,卻是無從言訴。
“微臣,領旨。”
餘光瞥見楚鶴鳴欲言又止,鏡月未央抬眉:“你想問什麼?”
“既然……陛下捨不得鶴鳴,當初又為何要放他離開?”
“這叫欲擒故縱,對付玥兒這種悶騷的性子嘛,當然要有耐心點兒。諸葛亮能七擒孟獲,朕大不了也來個七擒七縱,就不信治不了那冰山。”
……這是真愛啊!
彥音和楚鶴鳴一走,鏡月未央也不讓其他人閒著,該造火藥的造火藥,該造大炮的造大炮,該練軍陣的練軍陣,該招兵買馬的招兵買馬,該屯糧的多屯糧……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打戰則已,一開戰勢必就要踏平天下!
誠然,鏡月的兵力不如西冥,但勝在有錢,無論在什麼年代,有錢和有權都是分庭抗禮彼此平衡的存在,再加上她從二十一世紀帶回來的絕對武裝,要完爆西冥鐵騎,也並非是白日做夢。
不過話又說回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這句話到了鏡月未央這兒,就成了擒賊先擒王,奪江山先上美人。美人有了,江山自然就有了。
只是這些個美人架子大了些,不給點壓力一時半會兒還哄不過來。
好在鏡月未央不著急,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慢慢周旋。
眼下,她有淮南王坐鎮朝廷,有慕容晏招安民心,有百里將軍“起死回生”重振軍威,有靖王殿下的三萬精兵奇陣,有彥音的雷霆炮兵,有楚鶴鳴的運籌帷幄之計……要得到天下江山,還不是跟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有的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回想來到這個世界的種種,鏡月未央不免感慨,當初情傷之至,根本無暇理會這些瑣事,只偏偏落了個皇族公主的身份,又被那幾位各有千秋的男寵攪得不能安寧,再後來為了求得安身立命之所,接手了這諾大的一個王朝,又迫於國家危機,才一步步踏上正途,直至如今,已難再罷手。
人長活一世,終有許多身不由己,但是鏡月未央卻不後悔來到這個地方,遇上這麼些人,有他們陪伴在身側,就算這一生都要與江山社稷為政,與天下萬民同憂,她也不會覺得高處不勝寒。
窩在皇宮裡當一個翹腳皇帝的日子過得飛快,每天逗弄逗弄小魔女,調戲調戲宗政玄寧,偶爾跟小銀子調**,又拿懷孕的藉口堵得他咬牙切齒,兩個多月就這麼飛逝而過,異常的閒逸而愉悅。
轉眼就到了鏡月未央的雙十誕辰,之前出於各種緣由鏡月未央一直都沒好好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