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現代人有一種誤解,認為日本人有實行火葬的義務。實際上,即使是在大城市,也沒有必須實行土葬的法律規定,如果擁有自家的墓地,你願意實行土葬也沒人干涉你。在山區或農村,實行土葬的地方還不少呢。
“我把老安的遺體拉到他故鄉的深山裡,找了一處墓地挖了個墳坑把他給埋了。當然沒有任何正式手續,也沒有請和尚來給他念經,這樣做我也許會遭報應的,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我並沒有隨便找個地方把他扔了,而是為他找了一處墓地,我的罪孽應該減輕一些吧。而且那裡是他的故鄉,我想老安會原諒我的。他的願望並不是死後被厚葬,而是女兒能夠幸福地生活嘛,他就是為此而自殺的嘛。葬禮簡樸了一些,他不應該有什麼不滿意。”
實際上這種說法只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埋葬老安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我還經常做惡夢,在夢中反覆看到埋葬老安的時候的情景。可見我內心的罪惡感是非常強烈的。其中違法的罪惡感佔兩成,沒有好好安葬老安的罪惡感佔八成。
“處理完老安的屍體以後,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就是他的人際關係,即如何對認識他的人隱瞞他已經死去的事實。他跟故鄉的父母兄弟和親戚們幾十年沒有聯絡了,用不著擔心。自從決定每月給女兒寄錢以後,他跟所有的朋友都斷絕了往來,連經常去的小酒館也不去了,那些人也不會前來特意打聽他是否還活著。
“但是,他所住的公寓不能不加以特別的考慮。當然,我不認為他跟鄰居有什麼來往。眼下這個時代,鄰居之間哪有什麼來往啊。而且他的鄰居都是年輕人,年齡懸殊太大了。不過,大家一定知道3號住的是一個老頭子,如果連續幾天甚至連續幾周都沒有動靜,大家說不定以為他死在房間裡了,打電話報警,那樣一來可就暴露了。
“於是,我就當了安藤士郎。每個星期在那裡住上幾天,不管看不看都把電視開啟,有時候還故意大笑幾聲,為的是讓鄰居認為安藤士郎還活著。當然偶爾也會在樓道里碰上年輕的鄰居,不過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就像咱們老年人覺得年輕人都長得差不多一樣,年輕人也覺得咱們老年人都長得差不多。
“我也不必擔心房東會發覺,因為交房錢都是在老安的存摺里扣,養老金也是打到他的存摺裡去。他根本就沒有貼照片的證明身份的證件,不用擔心別人發現我是個冒牌貨。他沒有護照,駕照呢,也主動吊銷了,如果萬一需要證明身份的證件,我把不貼照片的醫療保險證拿給他看就是了※。
“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沒有了吧?我又不想假冒他個10年20年,等千繪長大成人我就不再欺世盜名,兩年就夠了。實際上一年以來沒有引起過任何人的懷疑。安藤士郎還活著,每兩個月收到一筆養老金,從未間斷過給女兒千繪寄錢。
“扣除3萬日元的房租和水電費,剩下的錢我一分不少地給千繪寄去。由於水電費只交一個基本費,平均每個月寄10萬以上是不成問題的。手續費我分文未取。在三越湯洗澡要花400日元,洗完澡買兩罐啤酒拿回去喝,我都是自掏腰包。
“雖然沒有收手續費,但我無償使用了安藤士郎這個名字。為了找女人洗泰國浴的時候,借黃色錄影帶的時候,我都不用真名,成瀨將虎這個名字太顯眼了。
“還有,老安的手機我也接過來用了。我經常找女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