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員工萬餘人,也是我們的國營龍頭企業。可以說,重型機械廠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不僅關係到我們這個市的經濟發展,更關係到企業萬餘員工今後的生計問題。作為一個市長,不關心這些問題,關心什麼問題?”
譚明月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將目光在蘭滄海等三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遍,繼續道:“當然,我們市的幹部隊伍中,目前是存在一些官僚主義、**作風。但那都是改革發展中的必然產物。我相信隨著我們改革的進一步深化,經濟進一步的發展,不用我們管,這些問題也會自然消除。作為一個市長,主要工作是抓經濟、保民生,不要老把目光盯在幹部的作風問題上。這樣就會分散一個人的注意力,甚至會阻撓經濟的發展。如果把全市幹部搞的人人自危,各個土頭灰臉,誰還來搞經濟,誰還來謀發展。這是一個一把手起碼的素質問題。在這方面我還是要大膽地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我覺得王大成書記在用人方面存在急功近利的思想,存在片面思想,有用人不當的嫌疑。”
從譚明月的話中,不難猜出,王大成退下來已經是一個既成事實了。要不然這位整天將王大成書記的指示掛在嘴上的譚副省長,也不會大大咧咧地批評王大成。
譚明月的話,蘭滄海和王清華只能洗耳恭聽,但關鳳鳴就完全不一樣了。也許是兩個人曾經在一起打過班子的原因,也許是關鳳鳴生性率直的原因。從譚明月進來,蘭滄海和王清華都處於禮貌,站起來,算是迎接了一下,關鳳鳴卻一直坐在沙發裡紋絲未動。
“明月同志,我不同意你剛才的看法。”關鳳鳴不做任何掩飾地直接將話給譚明月撂了出來,“我認為經濟建設固然要搞,但是官僚主義、**作風也不能不抓。如果我們一味對我們的領導幹部寬容、放縱,讓我們的領導幹部胡作非為,甚至有些領導幹部的作風明顯已經帶有某種黑組織性質,我們還坐視不管,遲早有一天會出大問題的。不要說以後了,就是現在,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我們政府的公信已經嚴重缺失了嗎?老百姓已經開始完全不信任我們這個政府,甚至我們政黨了嗎?我也大膽地說一句話,我們這樣乾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喂肥了一少部分人,把大部分人餓的骨瘦如柴,沒錢買房、沒錢上學、沒錢看病,甚至於沒錢養老。我們不是整天在宣傳,我們的權利來自人民,就要為人民謀福嗎?難道只有那些企業家是人民,那些農民,那些工人,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就是不是我們的人民了嗎?我們就不應該考慮考慮他們的生計嗎?現在民間有一個順口溜,你大概也聽說過,說:張家有錢一千萬,九個鄰居窮光蛋,平均起來算一算,各個都是張百萬。”
譚明月前面說的話,也就是引子,後面要說的實質性內容,當然不是這些。這些話也就是給後面要說的話做個鋪墊,他想不到關鳳鳴一下子就把自己給頂了回去。當然他也知道關鳳鳴的脾氣,就笑了笑,顯得很大度道:“老班長的嘴巴還是不饒人啊。不過經濟發展,人民致富的問題,我們也不能搞一刀切嘛。中央精神很明確,要讓一部分先富起來,以激發大家的創業精神嘛。再說了,別人為什麼富了,自己為什麼就富不起來呢?要怪也不能怪政府,只能怪自己努力不夠嘛。”
關鳳鳴沉默了一會,冷笑道:“譚副省長,我說話不中聽你不要見怪。我覺得你這個觀點純粹就是一種欺詐。”譚明月想不到關鳳鳴會把話說的這麼難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正欲發作,關鳳鳴接著抬手虛空做了一個按壓的動作,接著道:“我說你的這種觀點是欺詐,並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有根據的。”
既然關鳳鳴的話已經說出來了,譚明月要是發火,反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了,索性聽聽關鳳鳴能發表出什麼高論,就坐在那裡沒有動,示意關鳳鳴繼續。
關鳳鳴接著道:“從哲學的角度來看,你這種觀點是把事務的特殊性,和事務的普遍性相提並論。你是讓所有普遍存在的事務,都具備事務的特殊性,而且是同一性質的特殊性。顯然這種觀點是站不住腳的。打個比方來說,在一個班級裡,有五十名學生,而考試能考第一名的只有一個。你的觀點,就是在說,凡是沒有考了第一的學生,就是學習不努力。在一定程度上,你這是不承認個體之間的差異性,和環境等其他因素的差異性。”
譚明月聽到這裡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道:“真想不到關主任從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退下來後,研究上了哲學。還有沒有別的要補充的?”
關鳳鳴也不跟譚明月的冷嘲熱諷計較,繼續道:“從社會學的角度來說。你這種用典型事例說服人的方法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