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睡覺權利,擔負起夜間照顧孕婦光榮任務。
程啟這些日子,習慣抱著老婆睡覺,懷中空空,身邊空空,便睡不著。
張歆一開始嫌他熱,被抱習慣了,就覺得還是窩在他懷裡,睡得踏實。
於是,不過半夜,程啟就把他值夜地方搬回夫妻兩個婚床上,當然,他很剋制,只是抱著說說話,最多親兩口。
張歆想到黃氏,就覺得不忍:“把二弟叫回來吧。弟妹從沒與他分開過,又懷著孩子。晚一年再弄生意,也少不了幾個錢。”
程啟搖頭:“我試試。單是錢,都好說。阿放這是卯上了,要爭一口氣。他面上隨和,其實是個要強,從前是沒機會。要麼生意快快順利起起來,要麼到了時候,他才肯回來。勉強把他叫回來,弟妹再嘮叨幾回,怕是有架要吵,反而不美,不如讓他去。弟妹就那樣性子,想到點什麼都說出來,心裡倒不存事。”
“那,你想法子幫幫二弟,早些把生意起起來。有得力人手,給他派過去啊。”
“我要有法子有人手,會被江南那幾家拿捏住?你不也說了,我不行,才要讓二弟去試試。”
張歆沉思著,想到一個人:“李元川興許能幫上點忙。我聽他意思,與李家並不和睦。他在那邊應該有些人脈根基,限於身份,不好直接出頭,手下又沒什麼拿得出手人才。”
“可他畢竟是倭人。”
“他是李家遠親,很多人都知道。我們和他都在海上來去,交道也容易。就算他是半個倭人,也是個不想為寇,拘著一群倭寇倭人。我們該幫他。雖不能保證倭人能夠買到就不會去搶,至少給那些願意買一條路,別讓他們有藉口非搶不可。”
程啟覺得有理,過兩天跑了一趟熊本島,找李元川深談一番,順便告知自己已娶妻即將生子訊息。
兩個兒媳同時懷孕,前後不過差了一個月。這是多大喜事!董氏盤算著,自家運氣沒那麼不好,這兩胎再怎麼也該有一個孫子,心情大好,步履輕鬆。
劉氏聞訊上門,告訴她不可讓兩兒媳對上面。據說,有這麼個說法,兩個孕婦相見,很可能一邊胎兒會衝撞到另一邊胎兒。這妯娌兩個差不多時候懷上,兩邊胎兒力量差不多,一旦衝撞,弄不好就是兩敗俱傷。聽說,之前不知張歆懷孕,黃氏經常去找她說話,劉氏一付惋惜樣子,叫董氏多加小心。
她說是好意提醒,可那口氣似乎吃定了兩個孕婦必有一個保不住孩子,甚至可能兩個都保不住。
董氏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冷靜下來,淡淡謝過,打發了劉氏,就開始安排讓張歆和黃氏迴避。
董氏一向對禁忌之類,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能無事最好。所謂衝撞,有沒有是一回事,被劉氏提了出來,就是大家心裡一個堵。大媳婦也許能一笑了之,不放在心上。小媳婦肯定要被嚇著,不知又要添多少煩惱。
這宅子不大,只有三個像樣院子。都住這裡,又要不打照面,只能各自拘在屋裡,不方便。程放不在,黃氏必須董氏親自照看。只好讓老大夫妻搬出去住。
程啟和張歆都情願搬出去,只是搬去哪裡又是個問題。搬去張歆原來房子本可很好,可一來是張歆陪嫁,董氏不喜歡,二來房子小,已經住了五個年長孩子,張歆不願折騰他們。搬去老宅,要同蘇氏母子相處,還要不時被劉氏荼毒,夫妻兩個都不考慮。不想租房借房,就只有南郊董氏陪嫁莊子可以去。
不但董氏陪嫁田產,後來添置田地也多在那一帶,他家在那一帶擁有田地很多,可那個莊院實在簡陋,富裕點農民住都比那強。董氏每年只有收穫得差不多時,過去看一兩趟,也不住,就不願花錢修建。管事盡心,該打掃該修葺,一點不含糊,隨時可以住人。
程啟嫌那莊院簡陋,怕張歆住不慣。張歆擔心出去租房子借房子,會讓黃氏和阿松他們心裡過意不去,弄不好又被劉氏等人掰出什麼話,寧願去住莊子。
程啟一向搞不懂女人想法愛好,卻很明白怎麼讓自家老婆高興,見事情定下,第二天就過去指揮管事和莊戶忙碌一通。
等張歆帶著孩子走進莊院,首先看見深淺不一青翠中各色花朵迎風搖曳,很多是剛剛移植過來,泥土都還新鮮。循聲而去,看見後門外新圍起一圈籬笆,出生不久小豬小羊小牛犢和雞鴨鵝,在兩條狗監督下齊聲合唱。程啟指給他們看後院楊桃樹枇杷樹上未熟果子。
房舍簡陋,用品尚不齊全,母子三個和穗娘小紅小綠,歡歡喜喜地住下來。
得知她懷孕,董氏果然不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