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A(1)
瀋陽想到這裡,迅速從房間離開,走到外面的庭院,在陽臺下方的草叢中搜尋。
有血,大量四濺的血,中槍的人受傷不輕,必然失去了戰鬥力。李冰紅的同黨不再管他,轉身收拾屋裡的襲擊者。那傢伙此時在幹什麼?哦對了,地板和床單上的血跡,他似乎也受傷了,第一槍沒有傷到任何人,第三槍只是傷到了外面的襲擊者,那麼他就是在第四槍時,被自己的同伴誤傷了。對,或許李冰紅就是在這時掙扎過,他的血弄到了床單上。屋裡沒有更多的血跡了,他有槍,李冰紅的同伴也有槍,他們不想同歸於盡,於是李冰紅的同黨放走了他,他們也逃離了這裡。
〃但是,這些襲擊者似乎與劫警車的人是一路的,他們想做什麼?李冰紅身邊的男人又是做什麼的?他們三者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瀋陽喃喃自語,一偏頭看見了站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旅館老闆,於是冷冷地問:〃你在這一幕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通風報信者?清理屍體者?還是二者兼有?〃
第七章143…A
楊妻的右手握拳放在受到槍擊的胸口,左手卻平貼著褲線,拇指、中指、無名指、小指蜷曲,食指筆直伸著。
藍一方蹲在屍體旁,目光沿食指所指方向看去,唯一存在的物體就是西側書櫃,直線的終點就是書櫃的中央位置。他走過去,書櫃上大半的書都被翻到了地上,亂七八糟,書櫃下露出一角黑皮。薄薄的皮革,本來隱藏在櫃下,由於書大半掉落,書櫃輕了許多,被人適度搬動,就露出了下面的皮墊。
清晨的小巷裡充滿著嘈雜的聲音:掃帚清掃地面的刷刷聲、腳踏車在人群中穿梭狂按車鈴的叮鈴聲、小學生打鬧奔跑的嘻哈聲,都籠罩在蜂窩煤燃燒時四溢的煙霧和晨靄中,在南腔北調的話音中變得真實起來。
李冰紅和藍一方滿眼血絲從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旅館裡走了出來。這家小旅館不僅髒且飄著一股怪異的味道,但由於藍一方認識旅館的老闆,總算讓他們在半夜從紅星旅館逃過來後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覺補充體力。
李冰紅打了個哈欠,藍一方歉然道:〃抱歉,我知道這裡太委屈你了……〃李冰紅打斷了他的話:〃哪裡的話,總比住在監獄裡強,起碼現在我還擁有自由。〃藍一方莞爾一笑,隨手從經過的報攤上拿起一份《尚海早報》,並扔了一枚硬幣。
坐在熱鬧喧譁的小飯館裡,藍一方點了兩份早餐,然後攤開報紙。剛翻到廣告欄,藍一方就咦一聲,低聲對李冰紅說:〃陳琛居然這麼快就有訊息了。〃他把報紙遞給李冰紅,廣告欄的一角赫然印著一排字:用筆尖戳我的救命恩人,速回電57182653。
李冰紅撲哧一笑:〃這個陳醫生真是幽默。不過這是不是表示他找到辦法了?〃
熱氣騰騰的早餐送了上來,藍一方疊起報紙,拿起筷子:〃吃完飯再說。〃
走出飯館後,藍一方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然後撥通了陳琛的電話:〃陳醫生,是我,看到你的留言了。〃電話裡傳來陳琛欣喜的聲音:〃啊,太好了,你這麼快就回電話了。昨天你們走後,我想了很久,想到一個人或許能幫助你們。他叫楊群山,是我的校友,早我三年拿到心理學博士學位回國,也曾在尚海市開了家診所,但一年前突然關門,本人下落不明。〃陳琛絮絮叨叨卻沒講到重點,說到這裡才歉然解釋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太興奮了。楊群山對催眠很有研究,曾經被我們的美國導師譽為近年來最傑出的催眠師。如果他專攻催眠,也許早就名揚天下了。不過他人有些孤僻,沒有聽從導師的勸告毅然回國,心理診所生意也不太景氣,所以一年前就關了門。我感覺李小姐的狀況似乎是受到了深層次催眠,有種自我迷失的感覺,這是催眠中極為高深的一個境界,並不是只將催眠作為一種治療方式的我能夠解釋或是涉足的領域,或許目前國內只有楊群山能夠幫助你們。〃
藍一方放下電話,對焦急地守在外面的李冰紅說:〃有線索了,走吧。〃然後不等李冰紅詢問,就攔下一輛計程車,拉著李冰紅坐了進去。過了兩條大街後,藍一方拉著李冰紅下車,又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撥了一個電話,短短几句話後又拉著李冰紅上了計程車。這次跑得更遠,離開青丁區進入了全虹區,李冰紅莫名其妙地跟著藍一方走進全虹公園,到全虹湖邊靜無人聲的地方,李冰紅終於忍不下去了,不肯跟藍一方再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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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143…A(2)
〃藍一方,你不要賣關子,到底搞什麼?〃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