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葵不耐煩,“你能不能正經點兒,談正事的時候,能不能別胡扯些沒用的。”
不等蔣異浪說話,海葵搶先說道:“我非常肯定,我看到的是怪物的一截軀幹,而不是你一再強調的珊瑚礁。”
蔣異浪斂了不正經模樣,努努嘴,道:“當時甲板上人多,我只能認定那是珊瑚礁。我如果同意了你的說法,肯定會引起恐慌。”
他右手搭在大腿上,用力搓了搓褲,“前幾天,我們剛被紅絲卷葵弄死了一船人,大傢伙心裡都慌著,都擔心會丟了性命。如果現在,我們說發現了長几米甚至上萬米的巨型海怪,你猜他們會怎麼做?”
“怎麼做?”海葵褶皺著眉心,推測著,“大家會商量更改航線,改走另一條航道,避開海底的怪物。”
蔣異浪搖頭,“你年紀小,不瞭解人心。更改航線,安撫不了他們內心的恐慌。他們會謀奪兩條船的掌控權,控制船返航。而我,絕對不允許返航這種事情發生。到時候,我們就會內亂,會自相殘殺。”
“不會吧。”海葵覺得蔣異浪想法誇張,“換個航道就行了,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蔣異浪笑著挪了下屁股,右腿挪到海葵腳前,腳尖抵碰著海葵垂在半空的腳尖,輕輕觸碰了兩下,“因為他們害怕,怕死。人在害怕到點的時候,就會心性失常。為了求生,什麼都做的出來。”
輕撥出一口氣,他蹙著下眼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海葵,“你沒經歷過這種情況,自然想不到這一點。”
“我經歷過恐慌,也明白害怕到點的滋味,但我心性正常的很,丁點兒都不失常。”海葵想起悲慘往事,被蔣異浪害慘了的往事。
她用力踢了下蔣異浪腳尖,沉著臉,陰陽怪氣道:“我被打個半死扔進亂葬崗的時候,心裡就特別慌。荒山野嶺,四周除了骨頭就是半爛的屍體,就我一個活人。我嚇的半死,慌的心臟都空了,也沒像你說的那樣心性失常。”
“不一樣。”蔣異浪搖頭。他聽懂海葵話裡的意思,知道海葵藉此在挖苦他,抨擊他當年忘恩負義的行為。
海葵像是老鼠成精似的,揉捏著嗓,甕聲甕氣道:“怎麼不一樣,完全一樣。”
蔣異浪無奈的搖搖頭,“你之前不是說,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麼。你這明顯是在翻舊帳,在指責我當初沒帶你一起離開董府。”
“我沒翻舊帳,我就是打個比喻。”海葵冷哼一聲,拿蔣異浪之前說過的話,堵蔣異浪的嘴,“我年紀小,不瞭解人心,經歷的事兒也就那麼幾樣,所以也只能拿著老幾樣來做個對比。”
“好,就算你說的對,他們不會因為恐慌而失常。”蔣異浪妥協,“他們只是慌,心性不失常。但是,心一旦慌了,士氣也就敗了大半。這時候,如果遇到怪物,他們會怎麼樣?他們不會有膽和怪物打,只會抱頭鼠竄,只想著逃命。”
海葵皺眉,道:“他們的反應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別說他們了,就算是我,也想著趕緊逃命。我現在就想著趕緊回去,恨不能長兩隻翅膀,從天上飛回去。”
她指指腳下,“這下面不是一隻十幾米大的怪物,也不是幾十米大,而是幾米甚至上千上萬米的怪物。這種怪物,很可能和人一樣,有著能想事兒的腦袋,能預知到我們的航線。它提前在我們航道下挖了個長溝,隨時都會冒出來弄死我們。”
“我相信下面是怪物,但絕對不可能是几上千米的怪物。這隻怪物,應該和長管水母一樣,是由一截一截的小怪組合在一起,連成長條的軀幹。”蔣異浪舔舔下嘴唇,想了想,“不過,我也懷疑這條怪物會思考。還有,很可能,它就是生活在離島的那隻怪物。”
“海溝直通向離島,這怪物肯定是離島那隻。”海葵用力揉了把頭髮,“它為什麼會這麼大?難道它原先就這麼大?只是之前的人沒發現?”
蔣異浪道:“大小的問題,我們不用想了。它肯定不會大。海里不會有這麼大的怪物,就像陸地上不會有几几千米大的巨怪一樣。”
“萬事不能絕對。”海葵始終和蔣異浪站在對立面,不贊同蔣異浪的一系列說法,“陸地上有巨怪,只是藏起來了。它們生活在地底下,輕易不會出來。”
“那是神話傳說。”蔣異浪探手,用力掐了下海葵臉頰,“神話傳說都是瞎編亂造,那些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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