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也許吧。”朱弦早已覺得話不投機十分無趣,也不管酒宴尚未結束,就要告辭。他正欲起身,鼻端忽然飄來一陣淡淡的香味,清雅絕倫,浸人心脾。
然後,一個淺紫色的少女身影映入眼簾。少女穿一套緊身粉色羅衫,外披一條淺紫色的輕紗,曲線生動,身材苗條,一頭秀髮梳成變化多端的飛雲髻,髻上斜插珍珠鳳釵步搖。她每行一步都恰恰踩在堂屋的黃金花紋上,真是足足踏金、步步生蓮,望之仙氣縹緲,光彩照人。
此人正是他生日時上門宴飲過的何家大小姐何採蓉,何曾的妹妹。
朱弦的生日盛宴被藍熙之攪擾,整個晚上,大家都在議論那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庶族妖女,朱弦十分沒興,也沒招呼客人,隨便喝了幾杯就自顧練功去了。而何小姐由於在門口見到血腥被嚇暈,在朱府休息也沒有參加宴飲,第二天就回家了,兩人幾乎面都沒見到。
何採蓉先向哥哥點了點頭,再面向朱弦,盈盈一禮,朱唇微啟,聲音如嬌鶯出谷,“朱公子光臨舍下,採蓉有禮了。”
朱弦回了一禮,笑道:“當日何姑娘上門做客,在下招待不周,真是失禮。”
何曾笑道:“朱兄何必客氣?小妹略懂琴音,今晚獻醜,為朱公子彈奏一曲。”
“久聞何小姐才貌雙絕,願聽雅音。”
何採蓉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道:“我哥這是在吹我呢。不過,既然朱公子開口,採蓉就斗膽獻醜了。”
“何姑娘,請!”
瑤琴輕撫,歌喉婉轉,一曲終了,何採蓉尚沉浸在琴聲的世界裡,手依舊輕撫琴絃。
第四章妖女美女和野狗(4)
朱弦站了起來,拍了拍手,纖長的睫毛笑得闔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何姑娘仙音絕妙,無奈朱弦不懂絲竹之道,也聽不出是個什麼曲子,慚愧慚愧。”
何採蓉抬起頭,眼波流轉,微微一笑,手撫在琴絃上沒有做聲。
一陣腳步聲響起,那是送客的何曾回來了。剛踏進屋子,只聽得一陣乒乒乓乓的碎裂之聲,但見那具上好的瑤琴被摔在地上,琴絃盡裂,何採蓉滿臉的怒氣。
“小妹,何故大發雷霆?”
“哼,我真是對牛彈琴。那個朱弦,竟然連琴都不會聽,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實蠢俗不堪,真難相信士族四大家之首,竟然出了如此赳赳武夫。”
何曾趕緊陪了笑臉,“小妹,朱弦不懂琴音就算了,那三大家族中還有不少風雅的子弟。”
何採蓉和何曾都是何府大家長何延的原配正室所出。何採蓉自小聰明伶俐,她三歲時,一位相士曾對她的父親何延說過:此女將來貴不可言。何氏夫婦因此視為掌上明珠。何採蓉日漸長成,才貌雙絕,豔名遠播,無奈何家門第太高,除卻與之齊名的三大家族,是不會婚配外姓的。
何採蓉雖然見血即暈,其實並非水晶美人,相反,她很有主張,知道自己只能在另外的三大家族中擇偶,便堅持要自己過目未來的夫婿。何氏夫婦溺愛女兒,因此每有世家大族子弟上門,便允許何採蓉親自考核。無奈,三大家族適婚的幾十名子弟都先後上過何家宴飲,卻沒有一個能入何採蓉法眼,最後,只剩下兩個大名鼎鼎的美男子朱弦和石良玉沒有見過了。
何氏家族對朱弦和石良玉都抱著極大的期望,因此,何曾大力邀請與自己素無深交的朱弦上門,原本是為了討好小妹,沒想到朱弦不懂風雅,反倒惹怒小妹,他雖為兄長,但是對這個妹妹卻忌讓三分,便小心翼翼地道:“朱家是武力豪宗,朱弦不懂琴音也就算了。還有一個石良玉呢,石家是文化士族,石良玉精通琴棋書畫,改天我再邀他上門。”
何採蓉滿面怒容地打斷了哥哥的話,“石良玉?算了吧。他和那個叫做藍熙之的庶族賤女鬼混,名聲不知多糟,提也別提他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何曾忙不迭地點頭。
何採蓉怒氣未消,兩名貼身丫鬟趕緊服侍著她離開了。沒有月亮,開路的燈籠一明一滅。
前面是幾棵稀疏的大樹,朱弦忽然想起傍晚路過時見到的那個垂死的囂張女子,勒馬止步,只見一棵最小的樹下,有一團陰影。
前面的兩名開路侍從已經提著燈籠跑了過去,“公子,她好像死了!”
朱弦翻身下馬,信步走了過去,昏暗的燈籠下,地上的女子血透重衣,面色如土。他蹲下身子,伸手在她鼻端探了探,“沒死,是暈過去了。”他的手轉到她受傷的肋骨處,微一用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