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堂支會一聲,就說赦大老爺醉得不省人事了。我去去就回。”
丫鬟哪裡敢管賈政的事兒,忙不迭的點頭稱是,目送賈政匆忙離開後,才氣惱的一跺腳,跑去前頭喚了個縮在炕尾打盹的二等丫鬟,讓其冒著大雪去榮禧堂跑一趟。
然而,誰也沒有發覺,原本已經酩酊大醉的賈赦悄悄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
……
梨香院裡,王夫人在安頓好珠哥兒後,也跟著歇下了。沒曾想,感覺才歇下沒多久,就被丫鬟喚醒了,王夫人還道是天亮了,側過頭看了看外頭,登時面色一沉:“怎麼回事兒?”
丫鬟忙道:“老爺回來了,尋太太呢。”
王夫人一個激靈,本能的覺得有事發生,要不然本該留在榮慶堂的賈政不會提前這般早回來。當下,也顧不得說甚麼,忙從丫鬟手中接過外裳,匆匆走出了內室:“老爺。”
彼時,賈政已在外間過堂裡來回走了好幾趟,雖說兩人成親多年,可賈政原就是極為守禮之人,縱是心頭急躁難耐,也硬生生的耐著性子等待著。見王夫人出來,賈政才擺了擺手,讓丫鬟們都退下,這才道:“我且問你,你孃家那頭,是不是將仁哥兒送到金陵城去了?”
“這……老爺您這是何意?”王夫人一臉訝然。
“你別管我甚麼意思,就說是不是!”
“是。我記得是中秋前後的事情,且仁哥兒也不是一個人獨自去的,是我孃家大嫂將兩個孩子都一併帶了去。”王夫人雖滿心的狐疑,卻仍是回答了賈政的話,且她完全不認為這是應當隱瞞的事情。
“竟然真的如此……”賈政滿臉的茫然,忽的又發問道,“如今管家的是大嫂,可我記得你先前一直在幫大嫂對罷?那有關節禮的事情,你可曾經手過?”
王夫人一頭霧水的望著賈政,愈發的摸不著頭腦了,只怔怔的點了點頭:“大嫂比較在意鋪子莊子上的往來賬目,以及咱們府上給旁人家送的年禮。至於人家送給咱們府上的,她並不管,只到最後看我歸整出來的禮單子。”
“那保齡侯府可曾送來年禮?”賈政死死的盯著王夫人,賈赦方才說的四件事情,他已確定了其中三件,若連最後一件都沒問題了,那就說明真的出事了。
“不曾。”王夫人輕飄飄的吐出了兩個字,旋即卻見賈政面色大變,忙不迭的又添了一句,“史侯爺先前病了,大嫂還讓人送了人參鹿茸等物過去,許是因著家裡頭忙亂不堪,這才一時忘卻了罷?咱們兩家是這般親近的關係,老太太還在呢,史家必不會同咱們生分的。”
賈政身形晃了晃,面色極為難看,卻不是那種驚怒交加的神色,而是面色慘白如紙,竟好似被魘到了一般。
“老爺?老爺!”
“你!”賈政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強行定下心來,盯著王夫人一字一頓的道,“你明個兒去一趟王家。不,不能你一個人去,我和你一同過去,帶上珠哥兒和元姐兒,咱們一道兒去王家。”
“這是為何?等等,明個兒是大年初一,回門是初二呢!老爺,您到底是怎的了?老爺您別嚇唬我,初一咱們要待客的,我若是回了孃家,回頭老太太能撕了我!”王夫人是真的被唬到了,要不是賈政這會兒面色極為難看,她都覺得賈政是在故意涮她了。當然,以賈政的個性,再過一百年都不可能有這份閒情逸致的。
“閉嘴,我讓你去你就去!左右是我帶著你和兩個孩子一道兒過去,你怕甚麼?”賈政雖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面上的驚懼卻透露了他此刻的內心。
王夫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甚麼都沒說,傻子都知曉在夫君和婆母之間應當站在哪一邊,況且她原就不待見賈母,被迫低頭和解那也是不想同賈政撕破臉。如今,賈政既願意給她做臉,她何苦鬧得大家都沒臉?當下,王夫人只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下了此事。
待賈政再度匆匆離開後,王夫人卻站在原地思量了許久,直到丫鬟進來瞧時,她才堪堪回過神來,又忙吩咐讓人將原本打算初二回門送的禮單子再拿出來瞧了一遍,原本她是無需這般在意的,可既然賈政這副做派,她自也不能出任何差錯。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賈政甚至來不及給賈母請安,就徑直去了廂房將元姐兒連人帶被褥撈了出來,等王夫人帶著珠哥兒一過來,二房一家四口便上了馬車,匆匆往王家而去。完全不曾顧忌到賈母醒轉後看不到人會是個甚麼反應。
而事實上,賈政也確實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