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法亦不容情。珊瑚姑娘是否真正的殺人兇手,此事尚待查證。容王爺給包拯幾天時間,將此案查個明白,再給王爺一個交代,如何?”
包拯的一番說話,使豫安王辯駁不得。他又知賬本已落在包拯的手上,只得狠狠地一甩袖子,先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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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潮溼的牢房裡,珊瑚靜靜的一個人坐在角落,抱膝凝思。
牢門傳來開鎖的嘩啦啦聲音,有聲音傳來:“珊瑚姐姐!”
珊瑚看時,原來是包紈與公孫嵐二人。她連忙起身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包紈將手中的棉被放下,公孫嵐亦將飯菜排開,二人擔憂地看著珊瑚。珊瑚知道兩人是真心的關心她,笑道:“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好好的麼。”
包紈端起滿滿一碗飯菜,遞給珊瑚道:“珊瑚姐姐,你先吃,吃……”
珊瑚接過來,一口一口地細嚼慢嚥。一旁的包紈看著,只覺眼睛有些異樣,用手一抹,全是淚水。
“這是怎麼了。”珊瑚連忙說道。
“你不要騙我們,劉大人真是你殺的?”包紈忍了淚,問道。
珊瑚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明知包大人會來給你們做主……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你知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公孫嵐悶悶地說道。
“我那時並未多想,一心只想為我爹報仇。那天我從外邊的水塘裡潛進劉學成的府邸,在水底匍匐了好久,才等到他走進塘邊的機會。結果你們都知道了。”珊瑚慢慢地吐著字,“然後我機緣巧合找到了賬本。那劉學成真正狡猾,要不是我發現他將賬本藏於塘石之後,在水底才能看到反射的映像,不然他們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個賬本。”
“珊瑚姐姐,你真傻。”包紈哽咽道,“不知能不能將功抵過……”
“包大人的鍘刀下,何曾放過一個殺人犯?”珊瑚輕輕的笑道,伸手替包紈拭淚,“好妹妹,莫哭,我從來都沒怨過這個下場,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能親手將仇人手刃,我已無悔。況且,這樣就能見到我爹了……”
“那王爺呢?”公孫嵐問。
“儘管他真是我親生的爹,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他的存在,也從來都不敢奢望些什麼。”珊瑚頓了頓,說道,“我與他並無瓜葛。”
珊瑚從項上摘下那個珊瑚佩,放在包紈手上,道:“好妹妹,你替我將它還給王爺。這是他的物件,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公孫嵐低頭一想,問道:“你是怕此事對王爺聲名有損,因此才不認他的麼?”
珊瑚笑道:“公子想到哪裡去了,珊瑚並無此意。”
見他倆依舊悶悶不樂的樣子,珊瑚道:“你倆還是回去罷。這牢房裡潮溼,呆久了對身體不好。”
公孫嵐聽了有理,囑咐珊瑚多些保重,強拉了包紈出去了。
二人剛出來,便看見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的包拯與豫安王。很明顯,他們已聽到了三人在牢中的說話。
包紈默默地上前,將珊瑚佩摁在豫安王的手裡。
“王爺。”包拯回頭望向豫安王。
豫安王緊閉了眼睛,手中那佩深深地印進肉裡,烙得生疼。
“罷了。”豫安王睜開眼睛之時,只有一片疲累。“本王明日啟程回汴梁,此地的事……就請包大人做主罷。”
說罷,他深深嘆息,轉身離去,只餘背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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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百里立祠留蚌仙,脈脈細雨祭義魂 。。。
清明時節,雨紛紛。
於老爹的土墳之旁,赫然多了一個新墳。上面墓碑刻有“珊瑚之墓”四個字,硃砂鮮紅,色澤甚新。墓前放了兩碗新鮮的果子,信香尚未燃盡。
“……”包紈站在墓前,無聲流淚。
“喏。”公孫嵐手中撐傘,往包紈那邊湊了湊,一手搭在她的肩上輕拍。
“莫要傷心了,隨三叔到村裡走走。”一身便裝的包拯拉了包紈的手,示意公孫策、展昭等人隨行,一行五人深一腳淺地往村裡走去。
珊瑚所住的村裡一處高坡處,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間祠堂。遠遠望去,居然煙火連綿,甚是鼎盛。
五人來到祠前,仰首一望,卻見上懸一匾,上面有“蚌仙祠”三字。及至進到裡面,有不少的人在跪地叩拜或是上香。正中供著一尊神像,乃一美麗女子,白衣飄飄,手託明珠,面容與珊瑚有八九分相似。
“這是……”五人皆微微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