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了所有的憤怒,想盡辦法去折磨他們,彷彿這樣才能讓我痛快一些。為此我把事情鬧得很大,甚至把紫菱和妹夫都從法國給鬧了回來。狠狠地一番折騰了以後,我突然覺得自己真可悲。”
“我的腿沒有了,再想回到舞臺已經是痴人說夢。而所謂愛情,這樣的愛情,就算鬧回來了又有什麼用?我會要嗎?”綠蘋淡淡地說著,“所以鬧到了最後,我發現自己只是更加絕望而已。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那時候就是這樣想。”
“所以後來你選擇了自殺?”記者問。
綠蘋點點頭:“是。被救回來的時候,是紫菱給我輸的血,否則我也沒命了。”
說起這些事,綠蘋又是淡淡一笑,“這就是姐妹吧。再鬧得兇,面對性命的時候,仍然願意傾力相救。醒來以後,我發現是紫菱給我輸的血,讓我也出離憤怒。咬著牙說要再次割脈,這時候是我父母哭著斥責我,不該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我是他們用盡了力量撫養長大的,沒有資格輕易說放棄。”
“我當時就哭了。經過了那件事以後,我很平靜地選擇了離婚。但是在開始,其實我也還是懵懂的,仍然不知道未來該怎麼活下去。我只知道,我得活下去,即使是為了我的父母。”
現場一陣沉默。
綠蘋看著攝像機,動情地說:“紫菱,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能不能聽到這段話。聽到的話就快回來吧。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還有愛美麗,你忍心讓她沒有媽媽麼?”
篤!一支飛鏢紮在一個貼著綠蘋照片的靶子上。
紫菱在沙發上坐下,信手拿起指甲刀悠悠地修著指甲,一邊冷冷地看著電視上的綠蘋。
楚濂端著兩杯葡萄酒過來,瞄了電視一眼,遞給紫菱一杯,笑著說:“怎麼看這個?”
紫菱放下指甲刀,接過葡萄酒,冷冷地說:“看她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看出來了嗎?”楚濂在她身邊坐下,感興趣地看著。
紫菱端著葡萄酒晃了晃,嗅了嗅,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啜飲了一口,隨即噗地吐掉,皺眉冷哼了一聲:“什麼東西!”隨即把酒放在一邊,冷冷地看著電視上的綠蘋。
“看就知道了,來者不善。她這次回來就是專門來對付你的。”
“哦?”楚濂一怔。
紫菱冷冷一笑,扭過頭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不過呢,綠蘋這段關於過去的回憶,也的確讓我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楚濂,以前我們每次約會,你都在我面前抱怨跟綠蘋在一起是多麼痛苦,可是我回回督促你去跟綠蘋說清楚的時候,你又推三阻四。說什麼害怕綠蘋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云云。”
“楚濂,你老實告訴我,其實你當時真正的想法是要腳踩兩條船吧?綠蘋總是忙於舞蹈而冷落了你,你就找我排遣寂寞,不是嗎?或者說,我根本就是你的備用胎。如果綠蘋真的移情別戀了,你至少還有我?”
“你以為娶了我們汪家任何一個女兒,我爸爸都會配送一大筆嫁妝。可是你沒想到的是,後來綠蘋出了事,你娶綠蘋的時候,汪家正好生意陷入危機,暫時無力置辦嫁妝。你更沒想到的是,你爸爸媽媽因為對綠蘋心懷愧疚而拒絕了汪家的嫁妝,決定傾全家之力對待綠蘋。於是,這反倒讓你受累了,不是嗎?”
楚濂呆了一呆,乾笑了一聲:“紫菱,都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幹嘛?”
紫菱冷笑:“不是你最早提起的嗎?”
楚濂啜飲了一口葡萄酒,看著電視,不回答。
紫菱斜眼看著他,冷冷一笑:“楚濂,你裝得可真好。一直以來居然沒有一個看透你的真面目。”
楚濂咳嗽了一聲,看著螢幕上的綠蘋岔開話題:“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紫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也看著螢幕上的綠蘋,淡淡地說:“我瞭解綠蘋。她現在對其他的事其實都沒有興趣,只是想要專心舞蹈。這次要不是你的言論影響了她的舞蹈事業,其實她也懶得理你的。”
“那麼……”楚濂疑惑地看著紫菱。
紫菱微微一笑,繼續拿起指甲刀悠閒地修理著指甲:“以前在法國的時候,一時無聊我也翻了幾頁中國古代兵法,其中有一則說的好,避其鋒芒,出其不意。”
“她現在集中力量全心全意對付你,你就暫時按兵不動,視若服軟。你這裡沒動靜不作回應一段時間,她就會失去耐心,轉而將精力又重新放回舞蹈上。”
“等她把精力都投入舞蹈,心思都在舞蹈上了,也就沒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