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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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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在外禮畢,由那總督將漢朝使節迎入督府之內。因是正式出使會晤,陳貞慧等文官使節早已換冠帶。陳貞慧戴展角幞頭、穿織金蟒袍、腰纏玉帶,華美堂皇之極。他個頭在漢人中原就高大,相貌堂堂,張偉挑他出使,一則是此人氣質出眾,文彩風流,二來就是取其個頭相貌。原本依他的位份,並不能著穿織金蟒袍,還是臨行前御賜穿著。與滿頭金粉,帶著假髮的荷人總督相比,高下立判。那總督原就不怎麼自信,他雖然稱中國使團為蠻人,其實知道這個東方古國與一般土人國家不同,擁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有著與西方文明雖然不同,卻更加悠長偉大的歷史傳承。

他有心恭維幾句,卻又偏生說不出口。而眼見陳貞慧等人神色,不住瞄向自已頭上的金粉,讓他只覺得自已象個小丑一般。因乾笑兩聲,向陳貞慧笑道:“使者大人遠道而來,甚是辛苦,請上坐奉茶。”

自覺一交鋒便輸了一籌,心中沮喪,卻一眼覷見陳貞慧胸前腰間掛了一些金銀珠寶之類,坐下之際丁丁當當響了一陣,其音甚是清脆。他心中暗笑,心道:“蠻子就是蠻子,與那些在脖間掛頭骨的獵頭族沒有區別,哪有男人掛這些奇怪首飾的。”

因怪笑一聲,向陳貞慧笑道:“貴使身上的這些物什,可是什麼宗教用品麼?或者是情人送的禮物?”

“總督閣下,這些是大漢官員的規定佩件,用於識別身份之用。這魚符,剖開兩半,進宮時由宮廷禁衛核對標準,相符之後才能入宮。這符上,還刻有我的姓名官位,相貌特徵,以防有奸人做亂。聽說歐洲各國常有國王貴族被弒之事,後宮禁衛不嚴,甚是可憂,貴國到不如也效法一二的好。”

陳貞慧見那總督臉孔漲的通紅,顯是丟醜動了怒氣,他也不為已甚,因又笑道:“至於胸前及腰間所佩,稱為蹀躞七事,謂佩劍、刀子、礪石、契苾真、噦厥、算袋、火石袋等物,各有用處。非尋常事物,總督若是有興趣,閒暇之時,本人必定為總督閣下解釋。”

這昆崗剛剛出了一醜,哪有興趣再去問他。只訕訕一笑,便正色道:“貴使此次出訪英國,還訪問其餘歐洲國家麼?”

又道:“中國船隊於此,東印度公司自然歡迎。此處的物資,只需貴方付出金錢,亦是應有盡有。只是土人與漢人間素有矛盾,貴使需約束部眾,上岸的人也需接受我們的監督,以防生事。”

陳貞慧只微微一笑,向他答道:“本人奉帝命出海,宣揚天朝德威,此類細務,還是交由其餘人去辦好了。你我二人,該當商議如何和睦共處,兩家和好如初才是。”

他咳了一聲,又接著道:“據我所知,天主教的教皇曾經冊立葡萄牙人的王為印度、爪哇、中國等處海域的王,此事我中華上國絕不允准。南洋地面,素來為天朝前院,豈容他人染指?”

見那總督臉上變色,陳貞慧忙道:“自然,荷蘭與中國一向交好,在爪哇保境安民,對漢人一向不薄,今上亦曾與總督大人會晤,兩家友好,與葡人不同。”

他兩人之間的對話都由雙方帶來的通事官一起譯出,大聲宣誦。在這總督府的坐議大廳內,不但是中國人聽了個真切,所有的荷人亦是聽清楚明白。荷人只覺得這漢朝使節說話咄咄逼人,很不客氣。卻奈何實力差人太遠,不敢翻臉,各人都是臉上漲紅,心中怒極。

正沒道理處,卻見李侔按劍上前一步,幾個荷人衛兵大驚,不知道他要做何舉動,一時間均跨上一步,攔在他身前。

李侔朗聲一笑,將手放鬆,向那總督笑道:“漢朝使團知兵馬使李侔向總督大人問安。”

昆崗知道這便是漢軍的將軍,這使團的事,多半還是這個年輕的將軍做主。因見他氣宇軒昂,英姿勃發,卻也很是讓他喜歡,忙起身答禮,笑道:“本人昆崗,代表荷蘭亞洲駐軍,向您問好。”

只然知道他這個所謂的“亞洲駐軍”不到兩千人,李侔卻也並不怠慢,忙鄭重還了一禮,方道:“正如適才使臣大人所言,我天朝絕不允准敵國在南洋境內駐兵,威脅漢朝商船水道的安全。馬六甲海面為東西方商船必經之路,最寬處不過千多里,窄處才五六十里水面,如此重地,豈容葡人盤距?漢朝日後必會與歐洲諸國大加貿易,如此咽喉水道落入敵國之手,漢朝豈能放心?是故,本人臨行之前,我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