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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氣道:“軟骨頭病害人,這種士大夫的所謂氣節,一樣能使人痰迷心竅啊!不過歸根結底,總比見了敵人就下跪的好。所以這孫傳庭其人,我到是欣賞的很。”

張鼐與江文瑨隨同他出賬,各人騎上戰馬,在幾百個禁軍的護衛下一路奔向鳳陽城下,由南城門繞過,一路奔行哨探觀望。城頭上的明軍雖然看到,卻是毫不理會,只懶洋洋抱著雙手蹲在城頭髮呆,此時太陽正高,雖然城頭寒風凜洌,到底陽光曬在身上還有些暖意,腹中無食,正自飢寒,哪能放棄曬太陽的機會去與敵人叫賣邀戰,那可未免太傻。

張偉一路奔行,看到這鳳陽城牆高大威嚴,箭樓射孔林立,檑木滾石油鍋鐵釘等守城器械亂紛紛擺在城頭,看起來到也很有幾分威懾之意。只是原本很深的護城河已經落雪結冰,河邊的木柵拒馬等物早被漢軍火炮轟平,自城下到城門再無障礙,以漢軍的攻堅能力,再有城內明軍計程車氣低落,這城池必定可以一鼓而下。

踏看一圈之後,張偉因見城頭明軍多半打著呵欠曬著太陽,或是低語說笑,或是懶洋洋的瞧著熱鬧,竟似視城下賓士的幾百漢軍為無物。因笑道:“成了,該當如何我已有了成算,大傢伙回營吧。”

張鼐目視著那些萎靡不振的明軍士卒,嘻笑道:“陛下,與這樣的軍隊交手,當真是辱沒了漢軍。”

張偉口中呵著寒氣,一面打馬向漢軍營地返回,一面答道:“這話不對。讓漢軍餓上十天半月,也和他們一樣。明軍中盡有一些好漢子,不過餉也沒有,肚皮也吃不飽。武將受文官節制,很受歧視。士卒被武將剋制,如同奴僕。軍隊沒有戰力,怪不得士兵。”

江文瑨始終沉默不語,一來是適才以話語冒犯張偉,雖然張偉已表示並不在意,他心中仍在揣揣不安;二來他心中總覺張偉此來並沒有這麼簡單,卻一時猜想不透原因,是以並不肯說話。

隨著張偉一路回到營中,見張偉意氣雄強,指斥方酋。剛看完明軍城防,卻又開始巡視軍營。此時他擺開了全副的天子儀仗,以黃鉞開道,赤龍旗、清遊旗、太常旗等皇帝行遊旗緊隨於後,其餘什麼黃麾、鉞、戚、斧、刀、矛等持刃禁衛護衛兩邊,張偉換過常服,著龍袍、赤襪、頭戴翼善冠,外罩金甲,騎於白馬之上,所過之處盡是山呼萬歲之聲,十數萬漢軍興奮之極,大聲高吼,當真是聲入雲宵,威震四野。

城外動靜早將城內驚動,洪承疇等人直以為漢軍來攻,一時間各自都是大驚失色,難以自持。洪承疇顫抖著手將遺書等物裝入衣袖之中,帶著督標親兵急忙奔上城頭。遠遠見了孫傳庭呆立於城頭之上,往遠處凝視眺望,洪承疇急道:“寅演,事情如何?敵人來攻了麼?為什麼沒有發炮!”

卻見孫傳庭呆立不答,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急步竄上城頭,按住心悸氣喘,忙張目向城外看去。卻見雪地上有人身著明黃衣袍,正在騎馬巡視漢軍各營,所到之處盡是山崩海嘯般的萬歲喊聲。他不禁大驚失色,向孫傳庭和鳳陽巡撫孔方昭道:“原來是偽帝張偉到了!”

見聞訊趕來的諸總兵大將都面如土色,甚至有微微顫抖,洪承疇沉聲喝道:“爾等怕甚!偽帝原是明臣,與諸位總兵同列,不過是一介武夫。他來或不來,情形還不是一樣。”

各將聽得他這麼逞強語言,都在心中暗道:“人家一介武夫到是沒錯,可是戰無不勝。到是你洪大督師很是自負,卻被圍於孤城之內。情形一樣,當然是一樣了。他不來咱們是死,來了還是一個死字,到也當真一樣。”

城內明軍被張偉此來弄的人心惶惶,漢軍軍營內卻是一派喜氣洋洋,自下江南後,張偉再無親征之舉,漢軍南征北伐,很少再見到這位昔日的統兵大將軍身影。金吾與神威衛中老兵很多,對張偉一向崇拜有加,雖然此時仍是坐困孤城之下,卻因得張偉到來而士氣大振,各人都是喜氣盈腮,向著諸新兵口說指劃,解說張偉當年威風之事,言語下不免誇大幾分,唬的眾新兵瞠目結舌,驚歎不已。待張偉下令,今日營中加餐賞酒,各營更是歡聲雷動,口稱萬歲之聲不絕。相形之下,城內愁雲慘霧,士氣又是大挫,洪承疇與孫傳庭雖然百般設法,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卻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待到得晚間,張偉宴請衛尉以上的兩衛將軍,待酒宴完畢之後,止留下將軍以上者居留大帳會議。

“文瑨,張鼐,你們兩人納悶我一直遙控指揮軍務,又不令你們攻城,在這裡徒耗糧草,今日我來,先給你們一個交待。”

張鼐與江文瑨齊齊躬身,答道:“末將不敢,請陛下明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