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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殿,將過百名舊明降臣,鄖貴,盡數召入,算是一次正式的召對。

待各人紛紛入殿,張眼望去,卻是原本的東虜蠻夷首領,被他們的皇帝建為建州叛逆的首領安然端坐於上,髮型與衣冠亦是絕然不同,看起來當真是怪異非常。

只是禮儀上卻並不敢馬虎,各官亂紛紛從袍袖中取出象牙或竹製的朝笏取出,跪拜如儀,山呼萬歲。

卻聽得皇太極安然道:“各位原本是明朝大臣,現下已然歸順,朕自然受得你們的禮。今日一拜,諸位從此便是我大清的臣子,日後一定要好生效力辦事,不可因循如舊,否則,朕不必饒!”

在他而言,這已經是很重的警告,措辭亦是很不客氣。聽在這些舊明大臣的耳裡,卻只覺得是平常話語,並不為奇。當年崇禎動輒發火,經常對群臣喊打喊殺,這些年誅殺的閣部大臣、督撫已有十幾人,尋常的總兵、知府等官,已經不下百人。眾臣雖然畏懼,卻只是一切照舊,並不為之觸動,皇太極幾句淡話,卻又算的了什麼?

當下各人均一碰頭,齊聲答道:“臣等既然歸順大清,自當竭心盡力,以死報效!”

皇太極聞言一喜,因思閣臣乃是明朝文官之首,想來縱是小節有些問題,或是陷於黨爭,或是手腳不淨,這些到是無妨。只要是有真才實學,漢高祖當年用陳平,不外如是?

因含笑向周廷儒道:“先生請起!舊明崇禎皇帝對諸位閣臣稱先生而不名,朕亦當如此。咱們大清沒有內閣,不過有內院,諸位閣臣先盡數入內院為大學士,品位麼,現下是正六品,將來再說。”

周廷儒等人都是大喜,能成為皇帝近臣,品級什麼的,自然無關緊要。忙叩頭如搗蒜,又說了整車的頌聖話語,用來答謝天恩。

“卿等不必多禮,周先生,朕聽說你是明朝狀元出身,學問才幹想必是很好,朕來問你,今日是滿洲大兵已然佔了京城,南方張逆僭稱皇帝,興軍北上,朕下一步該當如何?”

這周廷儒到也算是個才子,做的一手好詩,八股文也是做的花團綿簇,只是一說到軍國大計,他立時呆苦木雞,不明所以。當年崇禎治國,明明有很多英才卻不能用,使用和信重的閣臣,大半是無能之輩。概因崇禎很信任自已的能力,害怕閣臣分權,只需要他們承旨辦事,老實而不攬權,便是上好人選。周廷儒一向以巴結小意最為拿手,遇著軍國大事,請示皇帝便是,從來不肯擅自進一言。此時皇太極溫言相詢,好大的題目扔將過來,他一時間瞠目結舌,竟然不能回答。

過了半響,見皇太極面露焦躁之色,周廷儒心中大急,慌忙答道:“逆賊北來,皇上派天兵征討,我師精壯勇武,橫掃而無能擋者,南人一向文弱,比之遼東明朝軍隊尚且不及,又有何力抗拒天兵?我朝大兵一至,必能即刻敉平,無需皇上憂心。”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相峙(四)

這一番奏對雖然泛泛而談,卻也並沒有什麼紕漏,皇太極心中略覺失望,卻不肯在此時斥責於他,冷了其餘各大臣的心,因勉強一笑,向他道:“周先生老成謀國之言,很有道理。朕聽的也很受用,先生暫退,將來必再有勞煩之處。”

周廷儒被他這一番勉勵話語說的心中大樂,連嗑了三個頭,美滋滋退到班次之旁。卻聽得皇太極又向溫體仁問道:“溫先生身為次輔,對天下大勢有何以教朕?但請說來,朕必定虛心受教。”

溫體仁號稱遭瘟,當年黨爭幹掉錢謙益,明亡前正與首輔周廷儒斗的熱火。李自成與張獻忠四處流竄,攻州掠府,連藩王和皇陵都是又燒又殺,這個溫大學士卻向人言道:“流賊,癬疥疾,不足憂也”。

他之所以得能得崇禎皇帝的信重,實在是因為其庸碌無能,只負責承旨辦事,從不肯觸犯崇禎,亦不肯在任何國家大政上得罪人,除了黨爭之外,別無所長。此時皇太極訊問,他雙手扒著大殿內金磚地縫,吭哧半響,方答道:“臣原先以文章待罪禁林,皇上不知臣笨而把臣拔到這個位置上。現下兵事連綿,國家急需問臣以定大計,然而臣卻是愚笨無知……”

溫體仁說到此處,偷偷抬頭去看皇太極的臉色,只見他並沒有特別著惱的樣子,於是壯一壯膽,又接著說道:“不過臣雖然笨,到是不敢說假話,大言欺騙皇上。臣是文臣,對兵事並不知道,征戰的事情,還是請皇上您聖明裁決好了。”

皇太極此時已然氣破了肚皮,卻是不好發做。溫體仁的這番奏對,原本是對崇禎常說之語。崇禎每常問他軍國大事,他便推說自已是文辭之臣,對這些事情並不拿手,而皇帝天縱英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