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張偉見他神色,忙警告道:“張瑞,此番前去不可大意!那薩爾滸附近大半是滿人,雖說都是些老弱婦孺,不過滿人中婦人大半也都善射獵,十來歲的小孩狗熊老虎都射得,一個不小心,只怕飛騎要死傷甚多,不可不慎!”
“是了,我知道了。”
張瑞應了一聲,打馬而去,只過了一會功夫,三千餘飛騎的馬蹄聲響起,由張瑞
帶著向那薩爾滸方向奔去。
他這邊浩浩蕩蕩的進軍,直奔後金老巢赫圖阿拉而去,瀋陽城內,卻也因額附李永芳兵敗而回,帶來的敵軍犯境訊息而亂成一團。皇太極此番徵明,帶同其餘大貝勒代善、阿敏、莽古爾泰一起離境,還有代善的年長兒子,貝勒嶽託、薩哈廉等人,還有豪格、多爾袞、多鐸等子侄輩,後金能征善戰的年長貝勒,幾乎盡數被他帶走。毛文龍已死,皮島明軍戰力低下,朝鮮早已降服,是以他放心的將幾乎所有的精兵強將帶走,雖然留下幾萬兵馬防守,亦都是專注於防守寧綿一線,由悍將譚泰、冷僧機領著三萬滿蒙八旗駐守在遼陽、廣寧等地,戒備寧綿。而瀋陽撫順以及赫圖阿拉,只不過由濟爾哈郎連同李永芳共同防守,李永芳兵敗之後,除排將寧綿前線的兵力後撤,整個遼東再無與張偉大軍相抗衡的力量。
由於皇太極不在瀋陽,勤政殿等大殿自然是宮門緊鎖,不可動用。是以濟兒哈郎帶同一干留守官員,並旗下佐領參領,在大殿門外的十王亭內會商。
對敵人數量多少,眾滿人到並不放在心上,打多了無能的明軍,這些貝勒大臣們對一萬滿人騎兵擊敗四五萬明軍充滿著自信。只是聽那李永芳言道,敵人盡數裝備火槍,射程及射速遠遠超過明軍的鳥統,這到也罷了,那幾百門野戰火炮,到當真令這些在寧綿城下吃過火炮大虧的人們頭疼。
那濟爾哈郎本已染上煙癮,此時想的頭痛,便向身上荷包摸去,卻又突然想起大汗剛宣佈禁菸不久,當著這麼多大臣和旗下人,卻是萬萬不可把那煙鍋子摸將出來。只得就手兒在身上撣了幾下,咳上一聲,向眾人道:“各位,此事我已派了一隊騎兵,入關去尋大汗稟報,只是來回不易,估計大汗見到信使時,敵兵都該撤走了。咱們這兒,總該議個章程出來,是出城邀戰,而是倚城固守,大家說說看!”
“這還有什麼好議的!立刻派人四處曉諭,凡我滿洲男丁,一律披甲,女人孩子,避入瀋陽城內,男丁集結完了,出城尋敵決戰。難道咱們等著他們焚了我們的老城麼!”
濟爾哈郎回頭一看,卻是端坐在一旁的貝勒阿巴泰,此人脾氣倔強莽撞,雖是勇猛無比,又是大汗的親兄弟,卻素來不得皇太極的喜歡,此番徵明,便留下他協同濟爾哈郎同守後方。濟爾哈郎此人卻正與阿巴泰相反,脾氣中正平和,待人接物都有君子之風,辦事說話又都秉持公理,是以阿巴泰脾氣雖是不好,對濟爾哈郎到還敬重幾分。
濟爾哈郎挑一挑眉,卻是語氣平和的答道:“敵軍野戰大炮過多,精良戰馬又都被大汗帶走,咱們現在最多能湊出一兩萬匹瘦弱疲乏戰馬來,總得到了秋天,馬重新長膘了,才好做戰。況且,阿巴泰,你前幾天還帶著幾百旗下人去圍獵,你的馬都瘦的快跑不動了吧?”
見阿巴泰紅了臉不做聲,又嘆道:“咱們當真是大意的很了!大汗讓咱們留守,可是咱們全不把備戰防敵放在心上,也罷,就是如此,也需要徵召所有的八旗男丁,我已派人至城外召集,不論老幼,盡皆徵召到盛京來!敵人火炮眾多,咱們得背倚堅城,防著敵人進攻盛京,盛京若是丟了,大夥兒都自盡吧。”
“那依你的意思,赫圖阿拉便不守了?”
“該不守的,便不能守!”
“赫圖阿拉是咱們後金興起之地,是老汗建基立業之地,怎麼可以就這麼棄守?
濟爾哈郎,你若是不敢出城,我鰲拜帶著兩千騎兵,去衝陷敵陣,什麼火炮,野
戰時咱們滿人怕過什麼火器!當年在薩爾滸,明軍用鐵車結陣,後設火炮,咱們在高處射箭,猛衝而去,砍死了十萬明軍,咱們滿人死了不到一千,都象你這樣害怕怯懦,還打的什麼仗!”
“鰲拜,大汗沒有帶你入關,別把氣撒在濟爾哈郎身上!兩千騎兵,人家幾百門火炮發射一次,你的兩千騎兵還能剩幾個?”
“我有那麼蠢,直奔著敵人炮陣挨炮彈麼?要我說,漢人就不能帶兵,再好的兵讓漢人帶了,也只能打敗仗!”
李永芳原本低頭不語,見鰲拜罵到自已頭上,只得將頭一抬,道:“鰲拜,我又沒得罪你,何苦怪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