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了,到時候這點景緻,又算得了什麼呢?”
白溯風卻低嘆一聲,忽然仔細盯著清音的容顏,眼神越發深邃。清音心中陡然一陣亂跳,她忍不住後退一步,卻聽白溯風道:“我一直覺得你很面善。”
清音一怔,忽然覺得這句話在哪聽過。她仔細回想,便記起玉潤初次見她的時候也曾說過這句話。她那時不懂什麼意思,現在就更不懂了。
她娥眉緊蹙,正想問個清楚,卻見面前的男子身子前傾,薄唇幾乎印在她的耳畔:“我給你一個名分,如何?”
月色【下】
此話一出,四處陡然寂靜起來,只餘月華清輝灑落整個高臺。
兩人站的極近,黑衣與素衣交錯在一處,卻界限分明。清風吹拂,他的髮絲掠過她的臉頰,引起微癢的感覺。只要她抬起頭,便可看到那雙深邃眼眸,在夜色中閃著無法比擬的光華。
清音的身體越發僵硬,臉早已漲的通紅。此時她腦中亂成一團,隱隱又覺得受了侮辱。“名分”對她來說,根本什麼都不是,如果是別人對她說出這番話,她肯定火冒三丈,肆意嘲笑一番,然後揚長而去。但面前的是白溯風,她……她沒那膽子。
再者,雖說白溯風平時就不喜歡按理出牌,但他分寸卻拿捏的極好,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番話,當真是被這月色照昏了頭麼!而且以他的性子,名分這種東西,也許從未入過他的法眼,既然如此,他到底為什麼要對她說出這番話?
清音心中亂成一團,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城主,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白溯風唇角緩緩勾起,道:“你要我再說一遍?”
清音一怔,猛地抬頭,就見他神色溫和,一雙眼眸牢牢鎖定著自己,卻隱約有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她頓時窘得掌心都冒出汗來,心跳如鼓,一時間竟難以平復。她深吸口氣,這才強自鎮定道:“不、不必了……我、我好像又聽清楚了。”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無腦的話來,但在她心中,此時每一刻都是煎熬。眼前的男子依然不動聲色,以守株待兔般的耐心靜靜等待。
——他向來如此。
清音面頰越燒越燙,面前的男子雖然有著與往常一般疏離高傲的姿態,眼神卻比往日灼熱許多,彷彿冰封的湖中有一個微小的火種,卻隱隱有燎原之勢……
清音被他看的極不自在,忍不住瑟縮著身子後退一步,這時白溯風忽然開口:“你覺得如何?”
他的嗓音低沉而柔和。清音卻覺得宛如地獄之音,她深吸一口氣,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您為什麼突然要給我名分?”
白溯風一怔,斂眉道:“我以為你明白。”
清音瞪大眼睛,疑惑道:“明白……什麼?”
白溯風盯著她,忽然面色一沉:“暗巷。你忘了麼?”
清音本來就發燙的面上頓時“轟”的一聲,燒的緋紅。她此刻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聽他話中的意思,難到要為在暗巷之中的那個烏龍親吻而負責麼?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夜的場景……紅綢燈籠,迷宮般的走廊,鮮豔的地毯,以及平日冷漠高傲的男子眼中毫不掩飾的情 欲……她咬緊嘴唇,忽然覺得荒謬至極,只因為一個吻而已?她都不在意了,他還胡思亂想什麼?
想到此處,清音小聲道:“城主……我不在意的。您根本不用在意我,那些什麼名分的還是……”
她說不下去了,只因面前的男子眼中突如其來的冷意,使得她將後面的話盡數吞回腹中。她敏銳的感到他情緒的變化,卻不知他為什麼會這樣……
白溯風此時冷冷道:“你不在意?”
清音遲疑片刻,道:“這……其實那夜,只是因為城主中了迷香,神志不清所致,所以不僅是我,城主也不必在意……”
白溯風一直神色淡漠,此時忽然微微一笑,輕聲道:“那現在呢?”
說著,他扣住她的下顎,將唇印了下去。
清音卻還在為這個曇花一現的笑容而發怔,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俯下身來。籠罩著她的是華美黑衣廣袖,接著是他隨風飛舞的髮絲,最後便是熾熱柔軟的唇……
他將她扣得極緊,動作極致纏綿繾綣,細密地噬咬著她的唇瓣,清音腦中的某根弦卻“啪”的一下斷了,她眼睛瞪得極大,反射性的一咬——
白溯風“唔”的一聲,後退半步,眼神中還殘留著未退的光芒,唇上赫然一道殷紅新傷。清音呼吸紊亂,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