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以往燈火通明的房屋,今晚卻依舊漆黑一片。
安靜的有些過分。
小言兒怕黑,所以驚鯢一直點著燈,如今小言兒被羅網的殺手帶走了,點不點燈對她而言已經沒什麼意義,她緩步走到床榻旁,伸手取出了被封存在箱子之中的漁網服以及驚鯢劍,伴隨著腰間細帶的解開,身上那一襲素裙順著削肩滑落,露出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胴體。
精巧的玉足探出,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引人入勝,再往上便是纖細的腰肢,曲線傲人……
片刻功夫。
驚鯢便已經換裝完畢,她站在銅鏡前,清雅的眸子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似乎一切又回到了過去,她眼神之中多了一抹疲憊與複雜,她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穿上這件衣服,可如今卻不得不再次穿上。
世上之事大多身不由己,誰又能真的主宰自己的命運。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
正如羅網的規則,誰也無法逃脫。
“唰~”
驚鯢抬起手中的驚鯢劍,熟練的握住劍柄,將這柄塵封數年的名劍拔了出來,露出了些許劍刃。
它依舊是它,歲月並未在它身上增添多少痕跡,依舊那麼鋒利。
驚鯢看著這柄陪伴她大半生的長劍,手指輕撫劍刃,它似乎通靈了一般,劍刃微微輕顫,彷彿在回應著自己的主人,她沉默了少許,將其歸鞘,旋即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向著院外走去。
步伐輕快,踏雪無痕,就連自身的氣息也是盡數收斂。
不過她並未走太遠,一道人影便是擋住了她的去路。
來人赫然是烈山堂堂主田猛,他依舊穿著那身粗糙的服裝,虎目死死的盯著驚鯢,看著此刻驚鯢的妝容,眼中止不住的驚訝之色,他曾調查過驚鯢,奈何調查的東西很有限。
畢竟他只是六堂之一的堂主,不是農家俠魁,無法調動整個農家的人去查驚鯢。
“你究竟是什麼人!”
田猛猜測過許多,卻依舊沒想到驚鯢隱藏的竟然這麼深,明明實力不俗,偏偏偽裝成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帶娃寡婦。
他早該想到的。
一個俏寡婦若是沒有實力,如何能在這片亂世之中完好的來到這裡隱居。
可惜,他反應終究慢了一些,美色迷了他的眼睛,年輕人哪能經得起美色誘惑。
驚鯢沒有理會田猛,她與田猛並無交情,對方派人醫治言兒,不過是饞她的身子,這一點,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甚至對方派人一直盯著她們,她也清楚,不過她並不想計較這些,只要田猛願意為言兒治療傷病。
眼下言兒被羅網的人帶走了,她與田猛自然沒什麼好說的,更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義。
“你這是什麼意思!真當農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田猛尚未說話,其身後一名火爆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二話不說,拔劍指向了驚鯢,惡狠狠的質問道,身為田猛的好兄弟,田虎豈能不知道自己大哥對於這個女人的意思,他大哥為此更是花費了不少烈山堂的藥材。
眼下,這個女人突然變成這幅模樣,其意圖不明,極有可能是藉機靠近自己的大哥,甚至欺騙自己大哥的感情。
想到此處,田虎雙目微凝,多了一抹殺意和不耐!
驚鯢的目光沒有一絲波瀾,看向攔路的田猛,聲音清清冷冷:“讓開。”
她不想與農家的人糾纏。
田猛目光一冷,他顯然不可能讓開,眼下農家都知道自己在泡眼前這個妞,為此花費了不少名貴草藥,甚至不少人都知道他想娶她,結果對方跑了,那豈不是意味著他這位農家六堂之一的堂主被一個女人耍了!
他不要面子的?!
這無疑會影響到田猛在農家六堂的威望!
對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農家……田猛面色嚴肅,沉聲的說道:“姑娘,我不想為難你,你若將事情說清楚,我可以放你走!”
“大哥,和她有什麼好說的,咱們這麼多人,先將她拿下再說!”
田虎無愧秦時的鐵頭娃,根本不帶怕的,張口便是擒拿下驚鯢,話音落下,他便是率先趨身上前,手中虎魄已經出鞘,剛猛的劍鋒散發著霸道兇戾的劍意,宛如一頭下山的猛虎,對著驚鯢撲了過來。
這樣的劍術在江湖上稱得上一流,鮮有敵手。
可在驚鯢這種常年生活在死亡邊緣的天字級殺手眼中,這劍術就顯得有些稀疏平常了,最重要,缺乏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