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宮。
趙嘉入蘭池宮為王太后趙姬作畫的訊息,這一會兒已經傳到了嬴政的耳中。
身為咸陽宮名義上的主人,嬴政有資格知曉這些事情,甚至不需要他打聽,自然會有人把訊息傳到他這裡,至於某些“小道訊息”,沒人敢提,也沒人敢傳播,但凡在宮中胡亂說話的,都已經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嬴政這位秦國的大王,無論是對他的帝國亦或者他的家,都掌控的極少。
“看來母后對其很滿意。”
長安君成蟜跪坐在嬴政對面,手中捧著一杯茶,手指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聽完內侍傳遞過來的訊息,對著嬴政笑道。
嬴政年輕俊朗的面容透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與冷靜,語氣淡然的說道:“很難說,這得看母后明日的態度,若是母后願意站在我們這邊,成蟜,你心中所願或許可以達成。”
成蟜的夢想是當一個為大秦開疆拓土的將軍,對此,嬴政是支援的,他在軍中也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自己人。
沒有誰比成蟜更加合適。
對方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兩人身體裡流淌著同樣的血脈。
“王兄就是不肯低頭,其實太后很好說話,王兄若是肯撒嬌,賣個慘,太后豈能不站在你這邊。”
成蟜喝了一口茶,眼中閃過一抹玩味,調侃道。
嬴政聞言一愣,不悅的看著成蟜,皺眉訓斥道:“撒嬌、賣慘,那都是孩童該做的事情,你我皆已經不是小孩了。”
“可在母親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遠是小孩子。”
成蟜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一直覺得嬴政與王太后趙姬的相處模式問題很大,明明二人乃是親母子,甚至嬴政自小便與趙姬在趙國吃苦,可以說互為依靠走下來的,可二人的關係卻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糟糕。
時至今日,嬴政與王太后趙姬的關係甚至不如成蟜這個“外人”,可見二人的關係有多糟糕。
“寡人是秦王,大秦的王!”
嬴政沉默了少許,片刻之後,平靜的說道。
“當我沒說~”
成蟜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現在只能看明日朝會了,但願太后能站在我們這邊,她若是不願意,咱們謀劃的事情估計連起步都很難。”
說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時目光看著身前的嬴政,意思很明顯,賭運氣。
嬴政皺眉思索了片刻,緩緩的說道:“我等會去看望母后。”
“這就對了,王兄,記得說話的語氣適當放軟一些,太后她耳根子軟。”
成蟜連忙說道。
嬴政:……
。。。。。。。。
另一邊,咸陽城內一處比較高檔的首飾店。
趙嘉正陪著離舞在其中挑選首飾,隨手拿起一隻玉簪插入她的鬢髮,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與你很配。”
說完,他看著店鋪的掌櫃,指了指幾隻比較名貴精緻的首飾:
“這幾隻都包起來。”
“貴客稍等。”
掌櫃恭敬的點頭應道,親自為趙嘉打包。
離舞美目遲疑的看著趙嘉,低聲說道:“公子,這些首飾太名貴了,妾身只是舞姬,受不得公子這些貴重的禮物。”
“給自己的女人買首飾,難道不應該嗎?”
趙嘉笑了笑,輕聲的說道。
離舞看著趙嘉,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認真的還是說笑,對方給她的感覺很怪,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卻又很霸道,而更多的時候是欺負她,嘴裡說出的甜言蜜語令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對方就像一團迷霧,令人捉摸不透。
唯一確定的一點,這位趙國大公子絕對不像羅網情報上所述的那般簡單。
“離舞多謝公子。”
離舞對著趙嘉微微欠身,感動的說道。
趙嘉拉著離舞的手走向一旁的櫃檯,繼續詢問道:“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來看看,還有沒有喜歡的。”
離舞搖了搖頭,內心不知所措的配合著,有些不習慣趙嘉的溫柔,她與趙嘉相處的這段時日,對方的表現大多時候都是硬邦邦的。
這年頭的女子逛個街都這麼乖……趙嘉心中嘀咕了一聲,哪怕知道離舞是假意配合,可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就在這時,離舞突然捂著小腹,美目侷促的看著趙嘉,低聲說道:“公子,妾身身體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