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再不濟,它也是七國之一。
眼下面積雖是七國最小,甚至在堪輿圖上只有一小撮,卻也能“擋住”秦國東出的大門,算是各國與秦國之間的緩衝地帶,這也是韓國這麼多年未曾被滅國的原因,無論是趙國亦或者魏國,甚至楚國,都不希望秦國滅了韓國。
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
只是比起唇亡齒寒,利益的得失更加重要,這也是為什麼多年以來,合縱從未取得重大戰果的原因。
大家都不想吃虧,卻又想吃一塊肥肉,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這也導致韓國周邊的國土盡數成了雙方來回拉扯的緩衝地帶,甚至就連韓國自己都已經不將那塊國土當成自己的國土,任由那些土地荒廢,至於其中的平民……弱國哪能想那麼多。
對於秦國而言,它的眼界和格局是整個天下,而對於韓國而言,如何在這亂世活下去才是它需要考慮的事情。
這一點上。
弱國與弱國的民眾是一致的,身不由己,只能任由風雨拍打。
最關鍵。
國弱一般代表了內部的腐爛,韓國從上到下早就爛透了,甚至唯有這爛掉的根才能維持韓國的基本運轉。
此刻,韓國大將軍府。
身著古樸盔甲與大紅色披風的姬無夜正懶洋洋的依靠在座椅上,一旁的架子上擺放著一柄形似尺子的戰刀,明亮的燈火照亮了整個大殿,這位韓國的大將軍正端著一杯美酒晃悠,虎目幽冷的盯著不遠處正在跳舞的幾名舞姬,眼中透著幾分食肉動物的兇殘。
對比之下,那些跳舞的舞姬就像是一隻只極為無助的食草動物,似乎下一刻就會遭到姬無夜的殘忍對待。
“刷!”
一道黑影出現在宮殿門口,旋即大步走入其中。
來人正是之前出現在秦韓邊境的墨鴉,他神色不變,似乎一路奔跑並未消耗太多力氣,對於中央跳舞的舞姬更是不看一眼,待走到距離姬無夜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拱手行禮:“大將軍,那位長信侯已經到了,按計劃,左司馬劉意將其留在了羊城,三日之後應該會抵達新鄭。”
“長信侯……真是令人羨慕,一個本該為質子的趙國廢太子,竟然一躍成了秦國的侯爺!”
姬無夜捏了捏手中的酒爵,原本便猙獰粗狂的面容越發的恐怖,猶如一頭面露兇相的猛虎,目露陰戾之色,低聲自語。
要知道他姬無夜在前線奮戰了數十年才有如今的地位,期間多次遊走在生死邊緣。
對比之下。
趙嘉這種躺著就走上人生巔峰的人,簡直該死。
那可是侯爵之位!
姬無夜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趙嘉卻輕易得到了。
墨鴉低垂著腦袋,輕聲的說道:“這位趙國大公子很受秦國太后的喜愛,屬下在遠處觀望了一眼……此子確實長得極為俊美,氣度不凡。”
極為俊美?
氣度不凡?
姬無夜聞言神情一頓,旋即嘴角抽了抽,手中青銅酒爵直接被其一手捏爆,酒水灑落一地,冷笑道:“長得好看又如何,還不是靠女人的廢物!”
趙嘉若真的有能力,又豈會被趙王偃廢了太子之位,甚至被送到秦國為質,這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在姬無夜看來,男人得有能力,不然一切都是虛假的!
墨鴉默默的低下了腦袋,他自認自己長得還算可以。
“暫時不用管他!”
姬無夜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冷冷的說道,旋即目光掃了一眼還在跳舞的舞姬,抬手揮了揮,待她們離去,才看向低著腦袋的墨鴉。
“那邊準備好了嗎?不要出差錯!”
他眯了眯眼睛,凝聲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韓國將有一批軍餉送往前線,軍餉什麼時候送往前線,如何送,這些事情都由他這邊決定,就連負責押送軍餉的人也是他的人,面對這送上門的大餐,豈有不吃的道理。
如今的韓國早就不負以往,打仗是打不過各國的,可姬無夜需要維持自己在軍中的威信。
豈能少了錢財的助力!
說到底,士卒當兵為的就是錢,不是所有的國家都如同秦國一般,可以靠殺敵提升爵位的,韓國也沒有那麼多的爵位以及土地供給下面計程車卒,這也是姬無夜為什麼撈偏門的原因。
誰年輕的時候不想報效國家,忠肝義膽!
可現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