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陰寒的地牢,光線昏暗,牆壁上佈滿了黑綠色的青苔,時不時滴落的水珠,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在這地牢之中頗為清晰。
這是一處近乎報廢的地牢,內部甚至連看管計程車卒都沒有,充斥著一股詭異的安靜。
此處是專門用來關押一個獨特的犯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
塵封許久的石門被緩緩開啟,身著鮮紅色長袍的白亦非走入其中,他雙目冷漠孤傲,緩步向著地牢最深處走去,沿途尚未滴落的水珠也隨著他的到來迅速凝結成了冰晶,寒霧在地牢之中升騰,冰冷的氣息逸散開來。
直至走到最深處的地牢,白亦非才停下腳步。
他並未有什麼舉動,身側地面上凝結出荊棘狀的冰晶,它極為靈活,輕輕的推開了牢房的大門,內部的一切瞬間映入白亦非的視野之中。
一道近乎野人般的身影正盤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裂不堪,頭髮肆意的垂落,四肢被粗壯的鐵鏈鎖住,與四周的牆壁連線在一起,他似乎聽到了動靜,緩緩抬起了一雙兇戾的雙目,其瞳孔似蛇眸。
“你果然還活著,這很好。”
白亦非緩步走入其中,姿態優雅隨意,雙目平靜的注視著天澤,嘴角浮現出一抹滿意的微笑,低聲說道。
他對於天澤還活著這件事情並不意外,哪怕對方被關押在這處與世隔絕的地牢十數載,對於體質特殊的天澤而言,只要沒有遭受到致命傷,就不會輕易的死去,至於餓肚子……武功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做到辟穀。
何況此處潮溼,牆壁上並不缺少青苔以及毒蟲鼠蟻。
這些東西都足以滿足天澤的需求。
“吼!”
天澤聞言,眼中瞬間浮現出濃郁的殺意,宛如一頭瘋狂的野獸,周身繚繞著漆黑色的煞氣,猛地向著白亦非撲去。
“嘩啦啦~”
隨著天澤動作,鎖住他四肢的鎖鏈蹦的筆直,死死的拖拽住了他的四肢,令其在接近白亦非半米的距離停下了,再也無法寸進,甚至白亦非的周圍都凝結出了冰晶荊棘,尖銳的冰晶對準了天澤要害部位。
“仇恨與憤怒支撐了你活下來,可惜,身為階下囚的你,並沒有反抗的資格。”
白亦非神情並無絲毫動容,雙目淡漠的盯著眼前無能狂怒的天澤,語氣淡漠的說道,宛如高高再上的貴族,俯瞰著路邊的螻蟻,哪怕天澤曾經是百越的太子,可如今的他,在白亦非眼中,與路邊的野狗並無區別。
若非對方還有價值,根本活不到現在。
天澤死死的盯著白亦非,眼中兇戾的殺意緩緩收斂,他沒有繼續向著白亦非發動攻擊,被關押了這麼多年,仇恨讓他支撐到了現在,復仇是他活下去的動力,為此,他可以繼續忍受與等待。
因為他很清楚。
人一旦死了,一切都將失去。
“看來伱已經冷靜了下來。”
白亦非很滿意天澤識趣,他緩緩的說道:“你想出去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
天澤瞳孔微縮,緩緩開口,似乎是因為太久沒有說話的原因,聲音低沉且沙啞:“你想要做什麼?”
他可不會覺得白亦非是什麼好人,大發善心的放他出去,對方放他出去肯定有陰謀。
中原人一直都如此。
“我需要你在新鄭傳播恐懼。”
白亦非淡淡的說道。
天澤聞言冷笑了一聲,似乎被逗樂了,他冷冷的說道:“你就不怕我向你復仇,你應該清楚,我最想殺的人是你!”
“所以,放你出去之前,你需要吃下這顆我專門為你調配的子母蠱。”
白亦非自腰間取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天澤,既然選擇放出對方,他自然會做好一根狗繩,死死的束縛住對方,所謂的自由,是他賜予給對方,而不是本身具有的。
對於白亦非而言,天澤早已經成了他的私有物。
天澤目光微閃,沒有拒絕,抬手便接過白亦非遞過來的瓶子,開啟蓋子,看也不看,一口吃了下去,對於百越人而言,毒物也是食物的一種,至於所謂的子母蠱……比起繼續待在此處,他更像出去宣洩心中的怒火與殺意。
白亦非看著如此識趣的天澤,抬手將一串鑰匙扔給了天澤,淡淡的說道:“子母蠱每半個月需要服用一次解藥,不然它會吃掉你的五臟六腑,你若不信,可以試試。”
這句話是警告也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