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陰陽家所在宮殿。
東君焱妃剛剛抵達不久,便看見了站在門口處等待的月神,一襲冰藍色的長裙,其上繡有彎月的紋路,薄紗遮掩著的雙眸,神秘且高貴,修長的雙手結印,宛如一尊神女,俯瞰著芸芸眾生,直至她的目光落在焱妃身上。
月神那雙被眼紗遮掩的雙眸有了些許波瀾,薄唇輕啟,聲音輕柔且飄渺:“師姐此行可一切順利?”
“恩。”
焱妃緩步走到月神身前,淡淡的應了一聲。
月神輕聲的追問道:“可曾查出是誰在追尋蒼龍七宿?”
“沒有這個必要,追尋的人都已經處理了。”
焱妃平靜的說道,神態淡定自若,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騙人,其實她此行前往韓國並未追查蒼龍七宿,相比起蒼龍七宿,她如今更關心趙嘉的安危,至於蒼龍七宿,只是說是順路處理了。
陰陽家追尋了數百年的蒼龍七宿,卻從來沒有收穫到什麼,它更像是一個傳說,一個無法追尋的秘密。
焱妃自然也不擔心韓國那邊能找到什麼與其相關的東西。
若真的如此好找,陰陽家也沒必要守護這個秘密數百年了。
“師姐做事還是這麼直接。”
月神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了些許調侃,或許唯有在面對焱妃的時候,她的情緒才會有此波動。
嫉妒亦或者羨慕,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焱妃目光斜睨了一眼月神,似乎不想與月神交流這個問題,她直接打斷道:“你在這裡等我便是為了問這些?”
“自然不是,東皇閣下曾經交代,秦國的一切事宜都以東君為主,眼下星魂覺醒在即,師姐可有什麼需要囑咐的。”
月神保持著優雅的姿態,緩緩的說道。
“星魂本就與你的星宿相對,你負責即可。”
焱妃扔下一句話,便是向著內殿走去,至於星魂一事,她興趣並不大,就像她從來沒有將月神當成過對手一樣,身為陰陽家數百年來天賦最高的奇女子,在陰陽術方面,她從未將其餘人當成過對手。
她有這種自信與傲氣。
“……師姐,你變了。”
月神目送焱妃遠去,直至對方走遠,她才低聲自語了一句,眼中多了些許神采,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焱妃從未將她當成對手,可她卻一直將焱妃當成比較的對手。
焱妃那高高在上的姿態,總是能刺激到她最敏感的位置。
與此同時。
嬴政所在的宮殿也迎來了它的客人,趙嘉與蓋聶隨著趙高踏入此地,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唯有窗臺的位置擺放著一張茶桌,嬴政跪坐在一側,正閱讀著一本書籍,直至二人走近,他才將視線轉了過來。
“蓋聶拜見大王。”
“外臣拜見秦王。”
蓋聶與趙嘉相繼拱手行禮。
嬴政揮手示意二人起身,道:“二位一路辛苦了,入座吧。”
“為自己的瑣事奔波可談不上忙碌,不過此行倒是讓秦王擔心了。”
趙嘉大大方方的坐在嬴政對面,坐直了身板,對著嬴政笑道,他知道嬴政有許多話要問自己,來的路上,他心中便已經想好了草稿,其實與嬴政接觸下來,很容易發現嬴政這人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青年版本的嬴政還是很好交流的,遠遠不是後世秦始皇那般獨斷專行,殘忍暴虐。
人生這條路,無時無刻都在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倒是忘了問了,公子此行求娶韓國公主可順利?”
嬴政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的詢問道。
趙嘉點了點頭,頗為自信的說道:“一切順利,韓王答應了,至於其他的些許麻煩,有秦國背書,倒是無需擔心。”
“順利便好,公子可曾想過何時迎娶韓國公主,若是需要,寡人可以請母后為公子舉行婚禮。”
嬴政這個便宜上司頗為貼心的詢問道。
這似乎有點不合適……趙嘉聞言,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哪有讓自己的情人給自己舉辦婚禮的道理。
思索了少許。
趙嘉開口道:“此事不急,若有需要,我會請秦王相助的。”
“好,便如此說定了。”
嬴政點頭應了一聲,旋即目光看向了蓋聶,頗為好奇的詢問道:“據趙高所言,蓋聶先生的那位師弟如今便在韓國,甚至與韓國九公子韓非創立了流沙這一組織,對此,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