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齮的死在秦國引起了巨大的震動,同時也拉開了嬴政與呂不韋的權力爭鬥,二人藉此事開始博弈,而趙嘉作為犧牲的棋子,自然失去了原本擁有的權力,甚至就連自由都受到了‘限制’,無法再自由活動,只能在自家府邸與咸陽宮之間兩點一線。
讓呂不韋想對其動手都沒辦法,他也沒想到趙嘉會這麼宅,甚至對於自己被‘拋棄’毫無想法,心甘情願的待在府邸內。
當呂不韋看到這些情報的時候,眼角的青筋都是凸起了,眼中閃爍著寒芒,他哪裡不知道趙嘉入宮是為了何事,偏偏這事還無法大肆宣傳出去,甚至就算說出去,也沒多少人會相信。
賤人……呂不韋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他閉目沉吟了少許,將這股殺意按了下去。
理智提醒他,此刻不是與趙嘉計較的時候。
一個被拋棄的棄子,想對付他不必急於一時,對比之下,昌平君等人更為棘手,這才是眼下最關鍵的事情。
“相國大人,昌平君等人背後的勢力並不小,想要將他們徹底剷除很困難。”
府內一位幕僚目露難色,緩緩的說道。
昌平君等人代表的可不是他們自己,還有秦國內部的勢力,以往,他們這夥人都是保持中立,從不與呂不韋站在對立面,可如今,對方徹底將寶壓在了嬴政那邊,讓呂不韋這邊有點穩不住了。
說到底還是呂不韋太老了,下面無人可以繼承他的權力,對比之下,嬴政這位秦國的帝王顯然更值得押寶。
這一點,幕僚豈能不知。
呂不韋惟一的優勢便是這麼多年積累的威望與人脈,這些已經在秦國根深蒂固了,絕不是幾個人可以改變的。
“權力二字動人心,他們都覺得本相國老了,呵~”
呂不韋冷笑了一聲,語氣幽幽。
身前幾位幕僚頓時低首,不敢接茬。
呂不韋沉聲的說道:“甘羅何時歸來?”
“應該不會太久,他此番出使趙國一切順利,趙王偃更是對其極為讚賞,算算日子,他最多半月有餘便會返回咸陽城。”
幕僚思索了片刻,緩緩的說道。
呂不韋輕撫鬍鬚,眼睛眯了眯,低聲說道:“本相國欲舉薦甘羅為上卿,你等覺得如何?”
“?!”
呂不韋的話語剛剛落下,場面頓時為之一僵,下方的幕僚皆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呂不韋,顯然沒想到呂不韋會將甘羅推上去,他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郎,哪怕早熟,也不至於登上如此高位。
“以他此番出使趙國的功勞,加上本相國舉薦,大王沒理由會拒絕,如今秦國可正值用人之際!”
呂不韋自說自話,並不理會下方幕僚的想法,因為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一步棋。
嬴政可以用趙嘉,他為何不可以用甘羅。
昌平君想要藉此上位,他偏偏不能讓對方如願。
……
就在呂不韋密謀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趙嘉卻在王太后的寢宮衝撞著她,氣得她波濤洶湧,一時間呼吸急促,竟言語不能。
榫卯結構的床榻確實堅固,任由外力摧殘,竟能撐住!
“這聲音有點大了。”
趙嘉的目光從榫卯的位置轉移到趙姬紅彤彤的俏臉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此時的王太后趙姬紅唇小口吞吐著空氣,有些意亂情迷,宛如一隻溺水的魚兒,靠在趙嘉懷中許久之久,雙眸才清明瞭幾分,嬌媚的白了一眼趙嘉,懶洋洋的說道:“哀家等會便讓人將其換了便是~”
無非一張金絲楠木製作的床榻罷了,算不得什麼珍貴的東西,宮內最不缺的便是這些玩意。
趙嘉閉目追憶,似乎沉浸其中,感慨道:“其實也不是非換不可,我挺喜歡它的聲音的,與太后叫聲配合起來,有一種獨特的韻律~”
“……你可真壞,虧哀家還覺得你受了委屈,需要安慰呢~”
趙姬一愣,旋即明白了趙嘉的意思,頓時啐了一口,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隨後低頭竟在趙嘉胸口處開咬,似乎有點被氣到了。
小氣,算了,就當還給她了……趙嘉內功修為高深,倒不至於被趙姬的銀牙傷到,何況她也未曾用全力,待其發洩了差不多,他才輕撫趙姬的長髮,皺眉反駁道:“太后是不是誤會什麼?我只是單純從音樂方面討論,其實我略通音律。”
“哦?當真~”
趙姬緩緩抬頭,雙眸似充斥著盈盈水漬,聲音細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