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虛度搖頭，聲音低沉有力：“我之所以送你滄海劍訣，那是因為我也從與你的戰鬥中領悟了許多尚未認知的劍道規則，與你的戰鬥，遠比與李清音、林慕昭的戰鬥獲益要多，所以我只能將滄海劍訣交給你，這樣我們才能兩不相欠。”

還真是一個耿直的陰靈。

我抱拳道：“多謝前輩賜法。”

“不用客氣，你可以挑戰更多陰靈了。”

“嗯。”

……

不用我多說，一群劍道陰靈都陰惻惻的看著我，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毫不顧忌的相互交談著。

“看見沒有，這小子居然讓劍公子交出了滄海劍訣，嘿嘿嘿，我們的機會終於來了。”

“對，斬了這小子，奪了他的靈墟就能得到諸多的妙法，連滄海劍訣也在其中，我靈劍上人就可以當劍冢第六層的老大了！”

“殺，乾死這小子，讓李清音和林慕昭去哭吧！”

一群陰靈將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表演得淋漓盡致，各自祭出兵刃來，就等我選擇一個來戰鬥了。

我打心底瞧不起這群陰靈，與劍公子李虛度相比，這群陰靈缺少太多的氣量與胸襟了，便抬手一指，說：“那個靈劍上人，外加那個號稱九千年前烈州第一劍翠花婆婆的也出來，我要同時打你們兩個，滾過來受死！”

“好你個小子，太狂妄了！”靈劍上人拔劍而來。

翠花婆婆笑容陰沉，倒拖著一柄與體型完全不相符的巨大鐵劍走了過來，鐵劍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十分刺耳，她的身影越來越大，竟凝顯出一道法相，鐵劍鋪天蓋地的劈了過來，天空彷彿一下子就崩塌了一般，使用的是空間規則劍道！

我心底暗暗叫好，拔劍就祭出了劍魂之影，直接就是一招氣動山河迎了過去，並且這一式氣動山河蘊藏了劍道規則，劍氣流動的周圍空間不斷坍塌下來，形成了更加恐怖的殺傷力，與翠花婆婆的一擊絞殺在一起的同時，拔身而起，左手點指打出一道劍訣，匯聚成了渭陽九曲，迎擊靈劍上人的劍招。

“轟轟轟~~~”

手指有些發麻，能位列六層的陰靈果然不弱，這兩位雖然實力都遜色於劍公子一籌，但一旦聯手的威力卻相當非凡，至少強過於劍公子六成左右，對我形成了莫大壓力，而這種壓力也正是我想要的，唯有真正的壓力，才能激發出自己更強的潛能。

能夠在短暫時間內領悟劍心通明乃至劍心合一，這已經足以證明我在劍道上的悟性遠勝他人，而如今要做的就是將這種悟性與潛質一點點的全部激發出來，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高手不是逼出來的，往往把自己逼得越厲害，最終的成就也就越高！

遠處，林慕昭擊敗了一名劍道陰靈之後，看到我同時對戰兩名陰靈，禁不住秀眉輕蹙，但卻沒有打擾，她知道我沉浸在一場勢均力敵的決戰之中，這種時候絕不能打擾，否則會有生命之憂。

……

電光火石間，靈劍上人、翠花婆婆同時攻出了三招，而我的反應必須更快，身形化為一道雲煙消失在遠處，下一刻就攻出了數劍，他們的速度快，我必須更快，有時候匆匆一息間就必須將幾個相互連貫的招式同時用出，否則就無法抵擋對手的狂攻。

轉眼近三百招過去了，靈劍上人尖嘯，翠花婆婆怒吼，兩個陰靈劍修都陷入了瘋狂之中，似乎對我這個年輕劍修已經是除之後快了。

李虛度雙臂抱懷，遠遠的看著戰鬥，一言不發。

我什麼都不想，只是放任身體的自然反應去戰鬥，速度越來越快，攻防轉換在瞬間就完成，直接讓翠花婆婆的怒吼聲更大，巨劍不斷跌宕出一道道恐怖劍光襲來，但我卻催動朱雀身法化為雲煙，在劍光中上下躲避，隨後催發猛攻，將翠花婆婆震退。

靈劍上人不斷的低嘯，一手握劍，另一手則掐起劍訣，發動雙重攻勢，頭頂上空劍柱隆隆，他已經陷入癲狂了。

一直到清晨時，殺得酣暢淋漓，整個人都覺得格外舒泰，對戰中獲得的規則奧妙盡數納入靈墟記憶之中，但外表看起來卻十分狼狽，聖宮弟子的長袍被斬得滿是劍痕，血水與汗水混在一起染紅了長袍，看起來觸目驚心。

“天亮了，不打了。”

我揮出數劍，凝聚成一道劍壁，讓對方二人無法突破，一邊低聲叫停戰鬥。

“你說不打就不打了嗎？”

一道混沌霧靄在眼前散開，翠花婆婆破界而來，神態猙獰，長劍舞空。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