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叔叔,再帶我飛一回嘛!”江徹笑道:“好啊,抓緊了。”抱起這孩子,騰空而起,又從對岸飛回來,中途也只是在荷葉上輕輕一點,就飛過了剩下的半程。
兩岸遊人驚訝得合不攏嘴,老半天才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那孩子的父母更是對他感激不盡,連連道謝。江徹口中謙讓,心裡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忽然,他清清楚楚地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極是清冷:“這等輕功,也敢出來獻醜,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誰?”江徹不由又驚又怒,四下張望,卻不知那女子身處何方,似乎四面八方都是那女子的笑聲,而且在這眾多遊人當中,好像只有自己聽見了,想必她是用的“傳音入密”之術。
江徹想:傳音入密也不算太高深的本事,不過這女子到底是何許人?忽然,那女子又道:“你看著,我要這滿池荷花,一炷香內全部凋零。”隱隱地似乎傳來一陣笛聲,亭亭的荷花無風自動,有人注意到了,奇道:“怪了,這荷花怎麼亂搖啊?”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剛才還嬌豔盛開的荷花便只剩下青綠的蓮蓬了。江徹不由大驚。只聽那女子道:“萬里車書盍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這是金國海陵王完顏亮的句子。
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他不禁抖了一下,背後那人輕笑一聲:“師兄,怎麼了,嚇到你了?”
江徹見是蘇啟,方才鬆了一口氣,道:“阿啟,剛才真的被你嚇了一跳。”蘇啟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當初你帶我從北邊逃回來,膽子可大得很呢。”江徹尷尬地笑了一下,又問:“阿啟,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有人吹笛子?”蘇啟一臉茫然:“沒有啊,你聽錯了吧。師兄,明年就是武舉考試,我們晚上還要練劍呢,回去吧。”(注:宋朝官員待遇是很好的,但當兵一沒前途,臉上還要刺字;二還可能成為樞密使等的私人打工仔。)
慕容雨目睹了江徹救人的壯舉,大為拜服,怔怔地看著他遠去,不由痴了,竹兒叫了她兩聲,她才反應過來。竹兒道:“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總覺得不大對勁。”慕容雨點點頭,正要走時,聽見小二抱怨:“什麼人吶,不付茶錢就走。”邊上一人道:“他是去救人,你也當是做善事好了。”慕容雨知道他們是在說江徹,正要開口,一個清冷的聲音道:“記在我的賬上。”卻是一名黃衣蒙面的女子。她手指一彈,一塊碎銀準準地落在江徹剛才喝水的茶杯內,自己則翩然遠去。慕容雨心中悵然若失,又佇立了一會兒才走。
當晚月光如水,撒在西湖上,映出兩個在湖邊練劍的身影,正是江徹、蘇啟二人。他們練了一回,自以為頗有成效,正要回去,忽聞一陣笛聲傳來,甚是清新悅耳,令人不忍不聽。蘇啟覺得奇怪:怎麼這麼晚還有人吹笛子?江徹卻覺得有一點耳熟。隱約望見西湖對岸有一人,大概就是他(她)在吹笛子了。忽然,那人騰空而起,掠過湖面,姿態絕妙宛似神仙中人,中途更無借力,落到二人面前。夜深人靜,但那人落地時卻完全沒有聲音,輕功之佳,恐怕是舉世無雙。
此人黃衣蒙面,是個女子。江徹見識了她的輕功,不由大為拜服,道:“難怪白天那女子說我獻醜,果然天外有天。”吹笛人輕笑一聲:“你還記得我白天的話啊,是記仇嗎?”江徹正想解釋,那女子又道:“以你們這種劍法,殺豬屠狗倒是綽綽有餘,跟人比嘛——也難怪,自從岳飛死了,宋國就在沒能人了。”
岳飛是民族英雄,人人敬仰,她卻直呼其名,江徹聽了,已然不悅,又聽得她嘲笑大宋無人,不由大怒:“姑娘,你也是大宋子民,何苦說自己祖國的不是!” 吹笛人冷哼一聲:“怎麼,不好就是不好,還不許人說麼?宋國積貧積弱,又不是我說出來的。”江徹聽了這話,再難忍耐,挺劍便刺。吹笛人不閃不避,等劍刺到眼前,才用笛子輕輕一架。那笛子只是普通竹子做的,藉著月光,可以看見上面繪有春水秋山的圖案。江徹一劍劈在笛上,力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卻有一股反擊之力,從笛上傳來,手中的劍彷彿重了百十斤,幾乎拿捏不住,原來是被笛子緊緊吸附住了。他忙加了幾分力,想把劍拔回來,卻似涓涓細流匯入汪洋大海,毫無效果。無奈,他只得鬆手,卻發現手也被吸在劍上,竟是連松也松不得。有過了片刻,那吹笛人道聲:“去!”江徹陡然覺得手上輕快,自己卻收不住力,一連倒退七八步,才能站定,劍卻被她收走了。
吹笛人伸指在劍一彈,只聽噹的一聲,那劍便斷作兩截,斷口平滑整齊,就像是用利刃削斷一般。她冷笑一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