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言振威笑問三湘劍客卞傑道:“郭老前輩不是早已仙逝了麼?”
三湘劍客卞傑點頭道:“郭老前輩雖是三湘人氏,但去世極早,同時,過去也並不隱居在這附近。”
只聽得鐵英奇心頭一涼,悽然欲泣。
三湘劍客卞傑忽而又道:“不過江湖人物,生生死死,虛虛實實,如非親眼目見,誰也無法肯定。”
鐵英奇那失望已極的心情,又被這一句話恢復了希望,雖然,這個希望是那樣的渺茫,但他仍不肯輕易放過。
萬里追風朱五道:“在下也是在打探閻羅恨的行蹤。那魔頭派人做事,從來不說明理由,在下的任務,只是負責這附近地區的搜查,至於將來發現了郭老前輩行蹤以後的事,便非所知了。”
鐵英奇急著問道:“你有了收穫麼?”
萬里追風朱五搖頭道:“大海撈針,豈是這般容易的,在下花費了半年的時間,連一點影子都沒有見到,反倒惹到言掌門人和卞大俠對在下生了疑心。”
三湘劍客卞傑笑出聲道:“言掌門人對於幻影神翁的崛起江湖,極具戒心,所以門下弟子,對於外來江湖人物,無不派有專人監視,何況,朱大俠一來就是半年之久,能不令人生起疑心麼?”
萬里追風朱五嘆聲道:“要是各地同道,都能象言掌門人這樣善於自保,則幻影神翁便不能造成今天的局面了。”這句話顯示出幻影神翁的勢力,已經遍及天下了。
頓了一頓,又遭:“在下走後,二位仍須多多留神,那老魔頭極可能再派其他之人前來。”
鐵英奇又交代了一番彼此聯絡的要點,但忍住沒有說出自己找尋閻羅恨郭競天之事,他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怕生出意外的枝節。
大家出了山谷,各自默契的告別分頭自去。
梵淨山雖在貴州境內,但卻是元江與烏江的分水嶺,山勢東迄,與湘境武陵山脈相銜接。
鐵英奇經干城奔枚桃,走到湘貴邊境,正跋涉於奇山峻嶺之中,忽聽一聲奇壯的馬啼聲,從一座山坳之內傳來。
墨龍駒回嘶了一聲,便朝那山谷之內披馳而去。
鐵英奇有了前二次的經驗,使索性不再製止墨龍駒,任其所行,懷著好奇之心,倒要看看那是一匹什麼樣的寶馬,竟能如此氣機相吸的,引去墨龍駒。
鐵英奇座下墨龍駒尚未奔到山谷,已見一道黑影從山谷閃射出來。
原來,也是一匹毛色完全相同的墨龍駒,歡騰跳躍地相迎而至。
鐵英奇座下墨龍駒疾射數丈,和那飛奔而來的墨龍駒,相偎在一起。
鐵英奇跳下馬背,讓一對墨龍駒自去溫存,心中卻在想道:“如果這匹墨龍駒是無主之物就好了。”
於是,他朗目註定在那墨龍駒身上,想鑑定它是否已是有主之物。
驀地,一陣衣袂飄風之聲,起自身後,他連忙轉身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老人,已然站在他身後不遠之處。
那老人似乎沒有料到鐵英奇的功力,竟高到足以察覺他接近的程度,臉上泛出了一片訝然之色。
那黃袍老人發了一陣愕然,朗聲哈哈大笑道:“少年人好靈的耳目!真是江湖代代出奇人,一朝新人換舊人,老朽真是老了。”
鐵英奇這是頭一次被人當面稱讚,年輕面嫩,不由紅了一張俊臉,微笑道:“辱承誇獎,愧不敢當,倒是老前輩一身仙風道骨,定是前輩高人,尚請見示草諱,以便叩見。”
那黃袍老人嘆息搖頭道:“老朽已是未履江湖一步,過去的姓名不提也罷!倒是小哥兒腰繫著天龍劍,莫非是天龍派掌門人鐵少俠嗎?”
鐵英奇根本不需思索,也能聽出黃袍老人話中語病太多,要真是不問江湖中事,又怎知自己姓名,不過,他不好意思向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語病,只好心內發笑,臉色如常地道:“晚輩正是天龍派鐵英奇!”
那黃袍老人忽突臉色變得不大高興地道:“是那姓沈的小子,支使你來找老夫的麼?”
鐵英奇聞言一怔,恍然而悟,這黃袍老人一定是不願接見外人,不由解釋道:“老前輩不要誤會,晚輩只是路經此地,並非有意來打擾老前輩清修。”
隨又將墨龍駒相吸引之事,說給黃袍老人聽,最後,也不管黃袍老人是否原諒他,抱拳一揖道:“晚輩就此告辭了。”
搶身跳上馬背,抖韁催墨龍駒,就待離去。
那黃袍老人說也奇怪,見了鐵英奇要走了,原是不愉快的神情,頓時雲消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