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知道追憶正在運功助蕭半和療傷,此時正在緊要關口。哪裡能夠分心和對方答話。
故此,他張口就想和天賜扯上幾句,藉機為追憶拖延些許時間。
哪知他剛想開口,只聽背後的洞穴內傳出追憶的笑聲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奇臭無比的怪胎自高昌來,不敢聞其臭乎!
這二人實是天生的冤家對頭,尚未見面就已經針鋒相對地相互折辱起來。
在場眾人大多不知追憶所說的奇臭無比的含義究竟為何,故此全都聽得雲裡霧裡,不知追憶再說什麼?
唯獨那言語聽在天賜的耳中,就像用刀子在剜他的心窩一般,奇痛無比。
這兄妹二人在乾坤教之中,身份無比超然,實是可說只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他們二人的性格,一不如意,就可抬手殺人。故此任意行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又何嘗像在高昌迷宮之時,遇見一名武功遠不如己的小廝。居然被他耍的頭頭轉,而且還被潑了一身屎尿,弄得二人狼狽不堪。
如此奇恥大辱,這兄妹二人又怎堪忍受。
三年裡,二人除了練功之外,剩餘的時間,就是無時不刻地想著要如何找到這個可恨地傢伙,為自己一雪前恥。
此番師尊聞天道見兄妹二人藝業已經有所小成,故此派了二人下山,代表自己前來中原巡視一番。
一方面可以讓二人替自己監察一番乾坤分教的規模,以防分教教主獨自做大;另一方面可以讓二人在武林中歷練一番,長點見識。
二人一聽之下,自然心中大喜。他們兄妹二人從師學藝一十六年,武功已然小成。平時在乾坤教內,那些真正的高手都敬畏他們是少教主身份,又哪裡敢真正與他們二人切磋武藝。
所以,二人早就想找些高手印證一番,來檢測一下自己的藝業。今日看見到聞天道此番同意二人下山,當然無不大喜過望。
但是聞天道也深知二人性格乖戾狠毒,生怕二人行事過於高調,平白在中原武林惹出無數事端,引起中原武林人士的懷疑。所以又對二人約法兩條加以約束,其內容大致是:
其一、因二人天賦異稟,舉止怪異,因此要求二人日常出沒之際,不能隨意以真身示人,避免引起轟動。
其二、除非萬不得已之際,不得與人交手。倘若非要交手不可,就必須做到殺人滅口,永絕後患。
天賜二人嘴裡雖然滿口答應,但是心裡卻是想著如何在中原武林大展拳腳,好好找些高手印證一下自己的武功。
哪裡料到,他們兄妹二人藝業雖然只是小成,但是那乾坤寶典豈是普通的武林秘籍。
因此,二人雖然只學了寶典中三成的武學,但是此身的武學卻已可以躋身於一流高手的境界。
放眼當今武林,又能遇到幾位一流高手,可以與其兄妹二人印證武學。
而且在這對兄妹在乾坤教中的身份超然,沿途巡視之下,那些堂口早就將二人服侍的猶如帝皇一般,又何嘗需要二人動手。所以二人雖然心癢難抓,但是卻也無計可施。
直到二人巡視到晉陽之時,才聽說枯木堂分堂堂主緝拿蕭半和失利之事,二人大喜過望之下,心想這次終於有了機會可以試試自己的武功。
故此急不可耐之下,顧不得此時天色已晚。當即命令枯木堂分堂主,當先引路,帶著自己去尋那蕭半和等人印證武學。
哪知到得蕭半和家中,卻是早就人去樓空。匿大個蕭府之中,又哪裡尋得到半個人影。
天賜微感失望之際,突然感覺到遠方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威脅著自己。這種感覺極其熟悉、極其可怕,讓他感到渾身的不自在,甚至可以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天賜稍微一想,立即意識到自己的生平大敵追憶可能就在左近。這一徵兆讓他頓時興奮無比,心想既然抓不到蕭半和,但是能夠遇到天賜,反而是一件可以讓他更加高興的事情。
當下,他顧不得捉拿蕭半和眾人,立即命令眾人立即啟程,全力追蹤追憶的藏身之處。
天賜和追憶乃是天生之敵,相互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因此天賜憑著這種感覺,一路並沒有花了多少力氣,便已尋來此地。
他斷定追憶肯定躲在那山洞之內,更兼恨追憶入骨。所以一上來便已言語相激,想要激得追憶現身和他相鬥。
哪裡料到追憶非但沒有現身,反而針鋒相對,羞辱他當日被糞便潑得一身之醜事,這當然氣得天賜在轎內暴跳如雷,大發雷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