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使力,身子緩緩向上爬行,寒風捲來,幾次令他身子打橫飄起,但他依舊死抓岩石不放,看他背後插滿了八隻銀針,入針處鮮血橫流,凝結成塊,更令人沭目驚心。
攀啊,爬啊,其寒徹骨,恰是鍛鍊吾心,天地獨行,正是任我翱翔。身上汗水給熱氣一逼,頓成水霧,但寒風撲來,又成霜雪,全數凝結在臉上身上。
天地之間,唯有包英!才會幹如此的傻事!
只是他身受重傷,如此又勉力攀爬數十丈之遠。
此時此地,幾乎已然為之力竭。。。
身在高處,空氣稀薄之至,他攀緣已久,丹田內息早巳耗竭,現下僅靠五指緊抓山壁,只覺費力之至,如何能有寸進?他左手死命抓住縫隙,嘿地一聲,正待發力,陡地肩上瘡口破裂,鮮血流得滿身都是。他手上脫力,身子便從山壁滑下。。。。。。(未完待續。。)
………【第七百七十三章 造極】………
崖上眾人驚呼一片,西門無恨和瘋僧等人,更是騰身而起。。。
眼看便要摔下萬仞深淵,包英虎吼一聲,裂開一張大口,往巖壁尖角咬下,喀地一聲大響,兩排牙齒險些崩落,但靠著這麼一咬,下墜之勢卻也緩和,包英順勢一刀,斬入崖壁,左手趁機力攀巖縫,終讓身形定住了。只是這麼一個滑落,卻足足摔下了十餘丈,先前的努力全數化為烏有了。
包英搖了搖頭,頗見氣餒,此時瘡口裂開,痛徹心肺,內力更是蕩然無存,只能勉力附在巖上。自知若再滑下,怕無勇氣再往上攀爬。他仰天大吼,雙手力灌,喀啦一聲脆響,琵琶骨好似碎了開來,包英口吐白沫,右腳伸出,踩住了裂縫,左手牢牢抓住岩石,身子緩緩上移半尺。
而下方的西門無恨、紅葉大師和瘋僧三人,卻是從崖底直接飛身而上。。。
騰身而起七八丈之後,紅葉大師早就雙袖一拂,將二人又已送出十七八丈的距離。。。
待得力盡之時,瘋僧有時一掌推送,將西門無恨又送出老遠。。。
西門無恨臨空縱身,幾個翻越之下,在包英底下不遠處的一塊凸起的冰川之上,穩穩的站定下來。。。
西門無恨乃是此番登山的始作俑者,自然不願看到包英如此辛苦之後,最後半途而廢。。。
他見包英終於穩住了身子,沒有力盡落崖。。。
也不禁為之吐了一口長氣,躡足潛伏於後,卻是並不出聲,驚動包英。
而包英哪裡知道西門無恨就在身後,他猶自悲恨交集:心道:“我為什麼會成了這幅德行?到底是誰害我的?他大叫一聲。雙手奮力,身子又往上移動,一時肩胛骨又是劇痛,那疼痛酸到骨髓深處,隨著呼吸一陣陣跳動,逼得他額上汗珠滾滾直下。
包英狂吼連連,身子裡竟然湧出一股力道,疼痛感傳來,他只當狗屁,霎時口足肢體並用。半個時辰過去,竟已爬出十來尺,但他肩上鮮血長流,背後插針處如同火燒,只痛得他面無人色。手指也如同斷裂。
包英又累又疼,實不知自己爬了多高:心道:“尼瑪。老子快累死了。應該快到了吧!極舒出一口長氣,抬頭往上一看,赫然倒吸一口冷氣,只見上頭山峰無止無盡,路途迢迢,不知還有多少距離等自己攀過。
饒他虎膽傲視。天性倔強之人,此刻也是心如死灰,全身沒了半點氣力。
包英顫聲道:“完了……我死定了……”鬥雞眼眼淚直流,身上滴血。已連半尺也攀下動了,只能憑著最後氣力緊靠山壁。此時上不去、下不來,局面尷尬無比,就看自己何時支撐不住,那便摔個粉身碎骨,也算有個下稍。
此時指節僵硬,好似失去知覺,全身痠痛,難以言喻,只想好好睡上一覺,但眼前若要鬆手,那便是一覺不醒的慘況了、他心中難受,陡然間淚如雨下:“賊老天!你他孃的為何要如此待我?為何?為何?”
越想越恨,只覺自己已在瀕死邊緣,當此絕境,包英望著腳下的萬丈深淵,忽地放聲大笑,暴喝道:“賊老天你聽好了,你們還想欺侮你親爹,那是甭想啦!只要老子不想玩了,隨時可以死,那就不必再受苦了,哈哈!哈哈!誰能奈何你祖宗啊!”
他又哭又笑,其實心中甚是悲恨,自知傷勢全靠銀針鎮壓,只要到了晚間,屆時不論是否攀上峰頂,銀針效用一褪,自己又要變回廢人一個:心念於此,更想往下一跳,來個一了百了。
他心存死念,慢慢止住笑聲,收了淚水,回首凝望天際,神態甚是莊嚴。
月光映到山崖的冰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