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手上那筆錢本是贏來。不當數。她本著一顆善良地小心肝。一次一次地幫她。沒想到是被人當猴兒耍了。她不禁怒目瞪著那張帶著無數坑點地大月亮臉。

月亮臉以為是借地數目大了。忙擺手。微笑著說道。“不不不。你能借多少借多少吧。”

“我！”官雲裳瞧她那笑呵呵地賊模樣。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官雲裳捂著胸口。暗勸自己冷靜冷靜。想辦法把錢要回來。才是最主要地。她擠出點笑臉。說道。“姐姐。其實我才到魯家。手裡也沒多少銀子。這幾天連飯都沒得吃地。姐姐現在手頭可方便。我借你那五百二十兩。你看先支援我一點。成嗎？”

官雲裳咬牙一口氣說完。她突然現。找人還錢。比找人借錢還難。可憐了她一張薄臉皮兒了（請無視這句）。

月亮臉聽到她這話。臉色立時就變了。她那笑容就跟傘似地收放自如。剛還燦爛著。這會兒擰成了苦瓜狀。“這個。你也知道。我最近手頭緊。唉。晚些時候吧。再說。你也快月錢了。奶奶那麼喜歡你。一個月指不定能有五兩銀子。”

“五兩。”官雲裳想了想。不錯。還夠用。不過。依她在魯家地見聞。她不得不懷疑地問。“真地有月錢嗎？”

“當然有。”月亮臉有些不耐煩了，繃著臉站了起來，“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瞟了一眼桌上的糕點，那是她剛提來的，她走過去一手提了起來，訕訕說道，“對了，這糕點太乾，你可能也不愛吃，我先帶回去了。下回給你帶些可口的來。”月亮臉說完，跟火燒了**般，急急趕了出去。

官雲裳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人啊。這魯家裡真是一群極品。”

“小姐。”小葉子也嘆了口氣，走了上來，“咱現在怎麼辦啊。這魯家簡直不是人呆的。沒錢咱們吃什麼啊。”

“唉，別怕，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官雲裳嘆了口氣，望著空空的院子，問道，“小葉子，牛媽呢？咱也沒幾個錢了，要不讓牛媽買些便宜的吃食吧。”

“小姐，我在這兒。”聽到主子的招喚，牛媽嚷著12o分貝的嗓子從院角衝了出來。

官雲裳揉了揉耳朵，無奈說道，“牛媽，我的錢也不多了，以後只能讓你們陪著我吃點便宜的吃食了。快晚上了，您看看什麼便宜買點吧。”

“小姐。”聽到這話，牛媽沒隨著主子露愁容，反是露出些笑容來。“這晚飯，你們不用忙了，我這就給你弄來。”牛媽也是個急性子的人，一說完誰也不理，扭頭急急跑到院角後面。

官雲裳疑惑看著小葉子，“她這是幹嘛？”

小葉子撇著嘴搖了搖頭，雖然她和牛媽都是下人，可牛媽那粗裡粗氣的，小葉子很難跟她說到一塊去。

兩人納悶了一會兒，卻見牛媽興奮地用個木托盤端了兩盤熱呼呼的菜來。那黑油油的木托盤是魯家送飯時常用的裝備。官雲裳一看那托盤，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牛媽，我不吃。魯家的飯菜是人吃的嗎？”

“小姐。”牛媽笑得滿臉大黃牙，“你先看看，這不是魯家做的菜，這是我牛媽親手做的，不過都是些青菜，也不知小姐喜不喜歡。”

“呃？”官雲裳瞅了一眼，那托盤裡菜色鮮豔，一盤是青翠的小白菜，一盤是白白的炒筍。這顏色，這香氣，分明不是魯家手筆。官雲裳眼裡頓時放出光來，“牛媽，這菜哪來的？”

牛媽這會兒到害羞了，她紅著老臉扭捏的說，“我看小姐天天吃館子裡的菜，還讓我這老媽子陪著吃，我，我就有些過意不去了。那天在集市上剛好看到我一個同鄉在賣菜，我就管他要了點菜秧。這魯家宅院這麼大，荒著也是浪費，我就偷偷在院角開了一小片菜園種上了。這小白菜就是院角地裡長的。那筍子是我在後山裡挖的，我在鄉下的時候可會挖冬筍了，那竹林地底下可藏著好多呢。”

官雲裳當初帶牛媽過來，也是逼於無奈，她只知道這老媽子剛從鄉下來，不懂規矩。平日裡她也很少給事她做，大部分時候都是讓她買東西，其實潛意識裡，就是想支開她。官雲裳也從沒正眼看過她。此時，她看著牛媽一張滄桑的臉，不禁心裡暖暖的。

牛媽那憨厚朴實的模樣，讓官雲裳想起上輩子的表姑。終日裡和黃土地打交道的人，那皺巴巴的臉上綻放的質樸笑容，時尖鑽的城市人不能理解的，卻又嚮往的。

牛媽雙手拿著筷子，很恭敬地遞給官雲裳。她笑眯眯地說，“小姐，你先試試。”

官雲裳接過筷子，嚐了一口菜，普通家常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