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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紅。他這表現讓些孩子們猜到端倪。

那猴孩兒跟著說道,“你原來怕官福兒啊,難怪了,她一來,你就不爬牆過去玩了。”

“就是啊。”幾個孩子一齊起轟。

文允述放下書,說了句,“定風不是怕她,他們是親戚,你們要翻牆搗亂就自己想辦法好了。幹嘛非拉著他。”

有人出頭,那群猴孩子轉去圍著文允述,“喲,知道你被那小狐狸精給迷住了。天天掛著個亂線團似的香包,得瑟個什麼啊。”

不用說,文允述腰間那繡得跟破布團似的香包肯定是官雲裳的傑作。這香包不好看,那是擺在眼前的眼證,文允述想爭辯也爭不來。他捂著香包,氣鼓鼓說道,“她剛學,以後總會做好的。再說,我也不覺得難看。”

“我說吧,被小狐狸精迷住了。”

一個孩子推攘著他,說道,“文允述,就你也行,帶我們翻牆吧,快點,一會兒先生就出來了。”

“我?”文允述猶豫了一下,他也想過去瞧瞧官福兒,可他一早就答應了,要好好上課的。

魯定風在一旁說道,“述,咱倆比賽,看誰能翻過去。”

“啊,好!”有兄弟相邀,搖擺的天平立刻下了決定。兩人捋起袖子在牆這邊擺好陣式。

一個瘦小的男孩過來通報,“大家不用怕,先生有客來,一時半會不回來。”

“好唉!”院子這邊,男孩兒們都是嬉鬧起轟。牆那頭女娃兒們也拿起了泥團做好了準備。文、魯兩娃對爬牆這事已是輕車熟路,號令一下,兩人以迅捷之迅竄上矮牆。

那泥團立時如雨點砸下,文、魯兩娃一個貼在牆頭,哧溜滑了下來。另一個矮身躲過泥團,跟著,一個空翻跳了下去,

他們倆一過來,女孩兒們嚇得丟掉泥團尖叫起來,牆那頭的男孩們像打了勝仗一般,蜂擁翻過牆頭,向女孩們圍了過來。

“咦,福兒呢?”文允述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官福兒的身影。

一個女孩怯怯說道,“她找先生去了。”

那猴精似的男孩叫道,“果然是妖精,連先生也不怕。”

孩子們的世界裡,先生如夜鬼般可怕,最好是少見為妙。官雲裳他們這位先生本生也沒生著一張和善的臉。這先生姓徐,二三十歲的年紀,看起來還很年輕。很標準的白面書生的長相,清俊斯文。只是那張白麵天天緊繃著,最皮的孩子也不敢輕易惹他。

徐先生中過舉人,以他的學識本該進仕途,可不知為何,年輕的他卻選擇在這個小鎮裡當師塾先生。很多人都有秘密,可官雲裳還不至於是個好奇心強的人。

這天官雲裳正坐在那兒讀書,先生來了客,兩人就站在門邊輕聲說話。官雲裳坐得近了,依稀聽他們說到太平天國什麼的。

官雲裳對歷史年代問題,一直神經很大條。至從她知道自己所處的年代是“老佛爺”當著政,她就斷了幻想阿哥、王爺的心。她本就生在小戶人家裡,安安生生過些小日子也就完了。

只是這時猛然聽到徐先生說起“太平天國”,她不竟有些擔心。

這位徐先生雖然成天繃著張冰塊臉,可對她還算是照顧的。一學堂學生裡,教起琴棋書畫來,對她最為上心。知道官雲裳不喜歡《女訓》之類,也很少要她背誦、抄寫。官雲裳與他沒說上兩句話,卻有些忘年交的感覺。

徐先生與來客小聲談完,折身回到屋裡彈起琴來。官雲裳在他的指點下,已能通點音律,聽徐先生彈的是《十面埋伏》。徐先生的琴彈得極好,可今日琴聲斷斷續續。似是沒有彈琴的心緒,又硬是在那兒僵硬地拔弄著琴絃。

官雲裳猶豫了一下,起身走到琴房。輕輕敲門,裡面傳來冷冰冰的聲音,“進來!”

官雲裳深吸了口氣,推開門正看到裡面眯著雙目,一臉不耐煩的徐先生。官雲裳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開口說什麼。

“猜到是你,這些孩子裡,也只有你有這膽量。”徐先生起身站起看著牆上的畫,他背對著官雲裳,負手站在一旁。問道,“你找我何事?”

官雲裳對著手指,小聲說,“感覺你有事,所以進來看看。”

“哦?”徐先生輕哼了一聲,轉身瞟眼看著她,“一個小女娃子,難道還想幫人解煩憂?”

官雲裳有些不服,也不管自己什麼身份了,直說道,“我沒有解煩憂本事,到不介意當聽客。憋在心裡,不如說出來暢快。”

“果然不是一般的孩子。”徐先生看著她,微微露出些笑容。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