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隨後又招呼沈琇一聲,帶著他離開。
圍觀的學子,見沒了熱鬧可瞧,三三兩兩散去。
董雙滿臉羞愧地對著沈瑞,又一次道歉。
沈瑞實不喜他這黏黏答答的xìng格,心中已經想著如何敬而遠之,面上卻是不顯,只大度地擺擺手,道:“本不幹董小弟之事,董小弟勿要多想。”
董家的住處離族學有一段距離,早有馬車候著,董雙同眾人作別,回家去了。
沈瑞與沈珏、沈珏幾個落後幾步,溜溜達達地出來。
宗房的馬車也候在外頭,沈珏見沈瑞沒有馬車,招呼他同坐。
沈瑞忙搖頭道:“不用,不用,不過隔了一條街,又沒有多遠。”
沈珏的目光在柳成與長壽身上轉了一圈,皺眉道:“這兩個是你們家太安人與你預備的?小的小,笨的笨,哪裡是能服侍人的。”
沈珏這般發作,倒不是給沈瑞沒臉,而是以為這兩個是張老安人安排的,怕他們不服管束,放要訓斥一番。他也有遷怒之意,四房宅子雖離族學不算遠,可不準備馬車,趕上雨雪風霜天氣怎麼辦?族學裡除了祭祀年節,平rì是不休假的。
沈瑞身為四房嫡子,怎麼就不能給預備一輛馬車。那個張老安人,實在是不像話……
第五十五章玉軟花柔(一)
沈珏乘著馬車走了,沈瑞與沈全兩個步行回家。
沈全猶豫了一下,道:“用不用讓我娘過去問問?”
沈瑞搖頭道:“不用麻煩嬸孃,本也沒什麼。小時候也是車接車送的,現下不是大了麼?三哥不也是安步當車。”
沈全搖搖頭道:“怎麼能一樣?不管你用不用,還是當準備出來。今rì是你出服後第一次來學堂,總要擺出四房嫡子的身份,也顯得尊重。真不知你家老安人在想甚,你可是她的親孫子。”
沈瑞無所謂地笑笑,因張家騙賣孫氏嫁妝之事,沈舉人對張家早已深惡痛絕。張老安人那邊,倒是被張家人再三請罪,最後還是給哄好。
即便沈舉人忍無可忍,將張家人驅出四房,張老安人還是將他們安置在自家街後一處兩進小宅。張老舅爺的兩個孫女,甚至都沒有隨家人回去,而是留在張老安人跟前。
張老安人同張家和解的原因也不難猜,如今沈氏宗族裡誰不曉得張老安人是個糊塗人,向來孝順的沈舉人也不再唯命是從。老太太要是將孃家人撇在一邊,就只能做個蹲在後宅養老等死的閒老太太,想要打聽外頭的訊息都不容易。張家人是她的手腳,也是她的耳目。
不管這老太太做什麼,只要不招惹到沈瑞頭上就行。沈理回京前已經跟沈瑞說了,等他過了童子試,就送他去南監讀書。鄉試過後,就可以去京城。就是沈瑞的親事,也無需擔心會被張老安人與沈舉人cāo縱,沈理早就跟沈舉人說好了,不讓他早定下。
想到京城,沈瑞不免想起王守仁,眼神不由黯了黯。
自從前年在開封府匆匆作別,沈瑞就再也沒有見過王守仁,不過師生兩個並未因此生疏,時有信件往來。陪在沈瑞身邊兩年半的長壽,就是王守仁回餘姚後打發過來的,長壽的身契,過後也在信中送來。
當年王守仁料理完諸氏的後事,在餘姚待了幾個月,年底去了京城,參加了弘治十二年的chūn闈。
王守仁會試第二,殿試試卷被選為前十,可並沒有被皇帝圈為一甲,最後被考官定為最後一名,也就是二甲第七。這個名次,即便離狀元有段距離,可在進士中算是高的。沒想到在庶常考試中,王守仁被罷落,失去進翰林的機會,也沒有了rì後入閣的機會。
每一屆庶常考試,有資格應試的是二甲進士與一部分三甲同進士,王守仁以二甲第七的身份應試,竟然沒選上,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沈瑞都不信。不過誰讓王守仁有個清貴的狀元帝師老爹,那些閣臣即便年歲大了,也有子婿門生等著接班,對於王守仁自然能壓制就壓制。
王守仁的信中,倒是並無怨憤,反而在進了六部觀政後頗為用心,就是給沈瑞的信也提到“紙上談兵為笑談”之類的話,深覺自己不足。
冇沈瑞與沈全說著話,溜溜達達,沒一會就到了家門口。
沈瑞與沈全作別,帶了柳成與長壽兩個進了宅子。
進了宅子,沈瑞腳步頓了頓,對長壽道:“柳成還小,又是打鄉下才出來,怕是在宅門裡一時不慣,你多照應些。
柳成與長壽兩個,雖在沈瑞身邊服侍,也並不與沈瑞住在一處,而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