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禮部進冊寶,東宮登基正皇帝位。
雖還沒有改元,可是朝廷已經是新局面。不過新皇年少,朝政依舊是由三位閣老決斷。
不過這些,對於沈瑞來說,太過遙遠,不過是從三老爺口中聽了幾句。
沈瑞雖然自詡對壽哥有幾分情誼,可是這些情誼有幾分是為了利用,有幾分是真的,他自己也說不清了。皇城、宮城兩道牆隔著,壽哥不出宮,兩人就是兩個世界,輪不到沈瑞去安慰壽哥喪父之痛,更何況以沈瑞的身份,本就不應該知曉壽哥身份才是。
就是高文虎那邊,沈瑞也沒有想著去找,畢竟他在守孝期間,不是交遊的時候。他只想著以壽哥的性子,最是受不住約束,是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主兒,幾位閣老卻是把持朝政多年,難免倚老賣老,衝突是肯定的,不過總要等到國喪完了,卻不知道,新皇的第一把火已經燒起來,並不是對於內閣,而是對於剛晉了太后位的生母張氏。
坤寧宮中,渾身縞素的張太后再無舊日芳華,雙眼腫得跟爛桃一樣,臉色慘白,渾身戰慄,道:“皇帝這是在指責本宮?”
門口站著的小宮人恨不得縮成個鵪鶉模樣,太后是天子之母,就是皇帝,有孝道約束,本也沒資格來指責太后,可偏偏新出爐的小皇帝,還沒有等到國喪完了,就來太后宮裡“興致問罪”,這要是傳到外頭,怕要引起軒然大波。
換做個愛惜名聲的皇帝,就算是滿心質疑憤怨,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換成壽哥,卻是被先皇親自教養大,父子情深非同一般,在看了先皇的脈案後,自然是心火大起。
先皇不是猝死,卻是幾乎與猝死差不多了,脈案上記載著的是風寒,御醫每天也請脈,可誰會想到,就是一場小小風寒,就斷送了一代仁君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