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經過出現沈玲名字;想來是頗為看重。
要是二老爺再擇嗣子;直接擇了沈玲;連嗣媳嗣孫都有了;也是便宜。
只是想到歸想到;長輩們沒提;沈瑞也不會多舌;陪著徐氏又說了幾句家常;就回九如居去了。
到了次日;正好下午沒課;沈瑞中午下課後就直接去了春山書院。
沈全回京後;便又入春山書院讀書。他如今已經是生員;現下與楊慎是一班。兩人因沈瑞的緣故;也算是姻親;倒是比其他同窗要親近些;雖差了好幾歲;不過楊慎比同齡老成;與沈全倒是能說到一塊去。
正好春山書院這邊是午飯時間;兩人也在課歇;聽聞沈瑞來了;沈全就招呼了楊慎一起出來。
上下打量了沈瑞幾眼後;楊慎道:“可是緩過來了;之前瞧著你沒半點精神勁兒;如今看著倒是好。”
沈瑞苦笑道:“逝者已矣;生者卻要繼續活著。還有不足一年就要鄉試;除了奮起還能如何?”
楊慎也曾經喪母之痛;知親人死別之苦;唏噓道:“如此將心思擱在備考上也好……”
沈全之前雖曾遷怒於沈瑞;過後也就反應過味兒來;曉得沈瑞傷心並不會亞於自己。他心中嫌隙散去;倒是比先前更關心沈瑞。
沈瑞上個月月考考了二等之事;沈全是曉得的;便道:“就算你在意成績;也莫要太著急;這半年來一件件事跟著;功課上一時耽擱也是尋常。”又抱怨道:“府學教授也太苛嚴了;畢竟你先前請了幾個月的假;還能跟得上進度已經是不錯。”
沈瑞道:“上個月渾渾噩噩;對著書本也不知自己再看什麼;做出的文章如灌水豬肉;別說教授;就是我自己再讀時也看不下去。真要論起來;只降到二等;已經是教授留了情面。”
楊慎搖頭道:“真是弄不懂你;作甚不回書院來;非要在府學那邊熬著?書院裡同窗在官學掛名;回來讀書也不是一個兩個。”
沈瑞微笑道:“各有各的好處;我是不耐煩這邊約束;到底那邊自在些。
沈全看著沈瑞身上還穿著儒衫;跟著的書童也揹著書箱;便問道:“這是打府學直接過來?正是飯時;眼見天冷;咱們去後街吃羊肉羹……”
春山書院距離國子監不遠;後邊有半條街都是各種文房鋪子;間還有幾家茶舍酒樓;其中有一家酒樓的羊肉羹很有口碑。
這大冷天;外頭實不是說話的地界;沈瑞對於沈全提議無異議。楊慎這邊;自然也跟著;三人就去了后街。
進了那家酒樓;沈全要了一個雅間;點了一壺熱茶;又點了羊肉羹還有幾盤就著羊肉羹吃的點心。
小二送完茶水;就退了下去。
沈全給三人斟了茶;道:“瑞哥兒特意過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沈瑞便將來意說了。
沈全聽了;毫不猶豫道:“既是伯孃吩咐;那我自然無二話;下午去請假;明兒就過去只是你是曉得我的;在松江時還罷;也出去交際人情;在京城這幾年;卻是隻一味讀書。‘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京城這邊與松江又不同。該指點的瑞哥兒還是要指點我;省的我露了怯;丟醜沒臉是小;要是讓人笑話尚書府那可不好。”
沈瑞點頭道:“我只是不好出面;自然會在三哥後頭跟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三哥你這邊請假便宜不便宜?會不會有不方便之處?”
“沒事;沒事”沈全擺擺手:“如今到年下;書院裡請假的人多;不差我一個。”
眼見沈瑞、沈全族兄弟兩個親近;楊慎帶了羨慕道:“要是外人瞧著;你們不像是族兄弟;倒似同胞兄弟……”
沈全挑眉道:“你羨慕我們作甚?就像是你沒有兄弟似的……”
楊慎笑了笑;道:“在叔伯兄弟之中;我為長;年歲差不多的兄弟還真是沒有;雖有幾個堂弟;不過都在四川老家;且年歲又小……”
沈全說完;想到楊家與自家不同;已經心中後悔;眼見楊慎只提堂弟;不提庶弟;便知趣地岔開話道:“你家是瑞哥兒岳家;那邊禮單上少不得有你們家;到時我過去;你可要賞臉出來陪客……”
楊慎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我沒這幾日打算請假;你可要挑書院放假後的日子來。我前些日子得了二兩雀舌;是上上品;等你過來;就用那個招待你。”
書香子弟多愛茶;沈全也不例外;笑道:“那感情好;我可盼著……”
楊慎想起旁邊的沈瑞來;道:“那時我也分了小包給恆雲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