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了許多。
“趙兄;你這是在看甚?”梁耀見趙敷駐足眺望;帶了好奇上前問道。
趙敷指了指那衚衕口道:“方才那裡站了個人;像是王鼎;看著有些不如意。”
梁耀往衚衕口望了一眼;那邊空蕩蕩的;只有兩個小童在玩耍;便撇了撇嘴道:“論起來他與那騙子是同黨;卻沒有牽扯進言案;;不過是因行為不謹除功名;沒有牢獄之災;已經是好運氣……”
趙敷嘆氣道:“不過是年少輕狂;浮躁了些;當是後悔了;可這世上又哪裡有後悔藥……”
梁耀道:“都是自己折騰的;好好的功名折騰沒了;又怨誰呢……”
趙敷沒有再說話;三人作別;各自家去。
原本只有兩個小童戲耍的衚衕口;慢慢出來一個人來;望著沈瑞、趙敷等人的背影;滿臉陰鬱。之前功名在身時;王鼎就心存不平;如今失了功名;更是從裡到外地充滿怨憤。
換做旁人;最恨的肯定是上學政衙門告狀的堂親;次或者是不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自己的學官;可輪到王鼎這裡;雖恨著那些人;可最恨的卻是沈瑞。因為他心裡明白;即便自己真的行為不謹;可對於自己的處置卻是可輕可重;如今落得除籍的下場;是處置中最重的。
學政大人也是科舉出身;焉能不知功名之重?如此輕易虢奪;這裡面沒有貓膩才怪?
王鼎不反省自己前兩個狐假虎威;得罪了不少人;只想著是有小人妒賢嫉能陷害自己。這個小人不用說;自然是他的假想敵沈瑞。
要說以前王鼎對沈瑞不過是嫉恨;現下就是滔天大仇。而與沈瑞交好的梁耀與趙敷;在王鼎眼中;自然也是一丘之貉;落井下石之輩;一併恨上了。
尚書府;正院上房。
徐氏坐在榻上;玉姐兒穿著素服;正提及年節走禮之事。節禮都是預備好的;只是如今沈瑞身上有服;大管家不在家;三老爺即便漸愈也不宜勞累;滿府上下竟沒有合適送禮的人。
“相熟的人家;多會體恤;二管家出面就行了稍遠些的人家;只二管家出面;就有些不宜……”玉姐兒為此事發愁;不敢耽擱;便來請徐氏拿主意
管家在家僕中再是體面;也是下僕;有時不能代表主人家。大管家年歲高;在多年隨著沈滄在外交際;倒是有幾分體面;二管家之前只打理內務;並不為人所知;並沒有那個體面。
徐氏聽了;再次為尚書府人丁單薄嘆了口氣;道:“實不行就請全哥兒過來幫幫忙……”
世人最重宗族;即便沈全不過是沈滄族侄;可宗親也比管家體面;更不要說他還有功名在身。
玉姐兒眼睛一亮道:“先前到了忘了還有全三哥在;正是妥當……”
徐氏看了眼沙漏;對紅雲道:“去打發人看看瑞哥兒下學沒有;要是回來;就請到這邊來……”
紅雲應聲下去;玉姐兒捏著帕子;遲疑了一下;道:“母親;眼看就要過年了;松柏院那邊?”
沈珏因病而殤;松柏院上下都有輕忽怠慢主人之責。之前因她們是小二房名下;徐氏並不插手管家;上個月卻是氣得狠了;幾個近婢都捱了板子;其他小婢、婆子也革了錢米;全部的人都不許出;拘在松柏院;為沈珏服白。
只是年節將至;家中又有長輩在堂;婢子婆子們再服白;難免有衝撞晦氣之嫌。
徐氏皺眉道:“既是家中不便宜;那就都挪到二老爺的莊上去;旁人守上‘七七;;近婢、小廝守滿五個月。然後也無需回來當差;就交由那邊管事發落吧……”
沈珏是“中殤”;服喪次降一等;最重的就是大功;是兒女服孝;因要次降一等;這裡的大功就不需要服九個月;而是五個月。
像沈瑞與玉姐兒這樣的兄妹;則為中殤的兄弟服小功;因要降次;也無需服滿五個月;而是三個月。
奴婢為主人服兒女重孝;也是尋常事。徐氏這樣的安排;並不算苛刻。
紅雲挑了簾子進來:“太太;方才婢子打發人問了;二哥回來了;先回九如居更衣去了;已經吩咐人去請……”
徐氏點點頭;對玉姐兒道:“雖說你全三哥不是外人;可既是要請他過來幫忙;也不能呼之則來;還是讓你二哥去請方妥當……”
玉姐兒若有所思道:“母親;五房大族叔家嫡子三人;全三哥也向來同二哥最好呢……”
徐氏搖頭道:“咱們不操心這個;以後如何;讓你二叔自己做主……”
玉姐兒老實應了;心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