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哩?怎能這樣哩?有話好好說就行了;作甚動手?這得多疼啊”沈琳圍著沈珏打轉;越看越擔心;自己急出眼圈都紅了。
屋子裡原有些沉默;沈琳這模樣;倒是引得大家抑鬱的心情一下子舒展開來。
沈珏甚是豪氣地擺擺手道:“琳二哥莫要擔心我;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這點小傷小痛地算甚麼?”
沈瑞、沈琴幾個聞言;想起沈珏當rì“嗚嗚”哭泣模樣;對比他現下“豪言壯語”;不免都帶了笑。
這rì過後;沈琳沒有再提去探望沈珠的事;沈琴這裡也就此安生了。
只是沈珠先後鬧出這麼大動靜;沈家眾族子那裡是瞞不下的。
沈瑛、沈琦兄弟詫異沈珠的心狠時;也是慶幸不已;幸好自家兄弟沒有參合進去;否則沈珠與沈全就住在一處;還不知會存什麼壞心。
至於沈理;則是意外沈珠的心智;已經十八歲;卻還能做出這等事;還真是大愚若智。三房教養;可見一斑。
沈械猶為氣惱;他是宗孫;有約束族人之責;沈珠傷了沈珏還只是私怨;惹上建昌伯說不得是要給沈家惹來禍患。
他雖沒有跑到沈珠面前大罵;卻叫人去請了沈湧;直接交代道:“好生約束沈珠;不許他再出門胡鬧”又因二房大老爺親自往建昌伯府請罪一事;道:“為了沈珠無禮;滄大叔出了重禮;又俯身去賠罪;明明是三房惹出的禍事;沒有二房掏銀子的道理;湧二叔莫要裝糊塗”
沈械說的直白;半點不客氣;沈湧滿臉漲的通紅;道:“大哥;不是我忘了這個;實是布莊那裡如今紛擾不斷;現銀送出了不知多少;一時有些週轉不開”
沈械冷冷地看著沈湧;並不言語。
他不否認;南城布莊如今的窘境是他在後頭推波助瀾;為了是給弟弟出口氣;也讓三房曉得本分。只是大家畢竟是族人;如今又在京中;遠離故鄉;沒有自家人廝殺的道理。
只要沈玲機靈;曉得早rì帶了沈珠登門賠罪;事情也不是不可迴轉。
可沒想到沈玲將銀子舍給這個那個;也沒有過來賠罪。
沈湧見沈械神sè;便將後頭的話嚥了下去。
他是被沈珠捱打的事情分了心;才沒有仔細思量布莊之事。布莊有沈械與賀家大老爺於股;只要這兩人發話;那些上門惹事的小嘍囉壓根無需理會。
沈湧心中後悔不跌;連忙賠笑道:“是我糊塗了;今rì回去便籌銀子;總不能讓二房虧了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聞風而動(二)
那rì建昌伯在仁壽坊外鬧出的動靜;到底是在京中傳開了。
旁人還罷;對於此事並不覺得新鮮;建昌伯要是每個月不鬧出些動靜來;就不是建昌伯。因今年“京察”有心挪位置的幾位;都十分留心此事後續。
沈滄在戶部左侍郎位上數年;成績斐然;今年一個尚書定是跑不了的。要是能借此讓他與建昌伯對上;那說不得尚書位上就能空出一個來。
不過;沈滄能屈能伸;建昌伯那裡竟然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明可以引得兩家交惡的事情;最後竟然沒動靜;驚落了一地眼球。
有譏笑沈滄無風骨的;也有佩服他識時務的;褒貶不一。
只有松江籍官員賀東盛;因同沈家並立松江的緣故;對沈侍郎府邸始終留意
賀東盛就是賀家大老爺;為從三品光祿寺卿;同沈家宗房是姻親;去年親上加親;又同沈家四房聯姻。
大明的“九卿”分為“大九卿”、“小九卿”之說;“大九卿”是六部尚書、都察院都御使、大理寺卿、通政使司通政使;有廷推廷議之權;“小九卿”為太常寺卿、太僕寺卿、光祿寺卿、詹士府詹士、翰林學士、鴻臚寺卿、國子監祭酒、上林苑卿、尚寶司卿;都是京中各衙門掌印官。
同“大九卿”相比;“小九卿”的分量就有些不足。
賀大老爺正值盛年;投身內閣李東陽李學士門下;就是想要更進一步;瞄準的位置就是沈大老爺的戶部左侍郎。
同別人的幸災樂禍相比;賀大老爺更希望沈大老爺能平平安安升任;莫要生什麼波折。否則的話;沈大老爺不動窩;戶部左侍郎的位置騰不出來;賀大老爺苦心鑽營;難道就為了去刑部、工部做個閒散侍郎?還不若現下做著掌印官舒坦。
因這份關注;賀大老爺就得了沈二老爺即將回鄉祭祖的訊息;打發人將沈械請了過來。
“沈學士回鄉;可是為過繼之事?這嗣子到底擇定了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