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岳母來吧。”沈瑞道。
楊恬聞言先是一喜;隨後遲疑道:“怕是不便宜……”
按照時下規矩;女子訂婚後就該在家裡繡嫁妝;貞靜不出;不再參加社交往來。
可楊恬才十歲;因早早訂婚的緣故;杜絕一切社交往來;就這樣關在家裡;看著也可憐;沈瑞也有心讓她與玉姐多往來往來;才這樣提議。
“我一會兒走時同岳母說……”沈瑞道。
楊恬眼睛亮亮的;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軟軟糯糯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愛;蘋果臉變著的包子臉也想要讓人捏一下。沈瑞這樣想的;鬼使神差也這樣做的。
楊恬顯然是受了驚嚇;呆呆地怔住。
楊慎在旁;則是氣炸了肺;一巴掌將沈瑞的胳膊打下來。
楊恬也醒過神來;滿臉緋紅;不敢抬頭看沈瑞與兄長;扶著養娘的手;落荒而逃。
“沈瑞;你方才是作甚?”楊慎怒視沈瑞;一副問罪的模樣。
男女授受不親;可不是說著玩的。即便是訂了親事;在洞房花燭之前;即便能見面;也是剋制守禮。否則男子還好;不過一句“年少風流”;落到女子身上;就是輕浮不自重。
沈瑞方才;顯然是失禮。
沈瑞滿臉羞愧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恬姐可愛捏了一下;這實是太失禮了……”
他若是狡辯;說不得楊慎就會覺得他性子輕浮;可這樣羞愧難安地認罪;楊慎惱雖惱;氣卻散了大半。
在他心中;胞妹自是千好百好;沈瑞“情難自已”也說得過去。
他卻是不知道;沈瑞羞愧是羞愧;卻不是為了捏楊恬一下;而是在心裡算著楊恬的生日;算了下她及笄的倒計時。
實際上;即便是五年後的楊恬;也不過是個大孩子。沈瑞卻是雄性激素分泌使然;幻想起楊恬十五歲時的模樣;盼著早成親罷了。
既是藉口摘杏子出來;楊慎依舊帶沈瑞到了花園;不過因方才的事情;兩人都沒有摘杏子的興致;便招呼一個婆子拿著杆子打杏子。
如今杏子才熟;只有在陽面數枝上才泛著點點金黃;掛著成熟的性子;陰面樹枝上則依舊是青青的。
沈瑞抬頭看著;莫名地想起一句詩來“花褪殘紅青杏小”。
隨即;他又在心裡唾了自己一口。真是魔怔了;滿腦子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看來每天的補藥得徹底停了;要不然說不得就要出“事故”。
楊慎看他滿臉晦澀;有心放過他一馬;不過想到胞妹;又狠心道:“過兩日你家請客;我們老爺、太太自然會過去;恬姐卻是不宜過去;恆雲你也別為難太太……”
沈瑞轉過頭;道:“大兄;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恬姐出去散散心…
楊慎滿臉不贊同道:“你雖是好意;可到底不好壞了規矩……”
沈瑞見他防賊似的目光;倒是不好說什麼了。
不過想著楊恬方才退場的時候;因走的飛快揚起了裙角;沈瑞的臉就僵了
再想想家裡的徐氏、三太太、玉姐;沈瑞只覺得心裡亂。
這大戶人家的太太、小姐;身邊總是養娘婢子跟著;是不是因她們“不良於行”?
在沈宅時;除了二太太在時;露了嬌弱之態;願意扶著婢子走路之外;徐氏與三太太都沒有那個習慣;沈瑞身為晚輩;也沒有盯著長輩腳看的道理;而且因裙角遮住的緣故也看不到。
方才楊恬退場時;身子顫悠悠的;就像走不穩的模樣;鞋子也極為袖珍。
想到這裡;沈瑞怏怏。
楊慎只當他不高興了;講了一堆閨閣禮法出來。
他雖願意讓未來的妹婿與妹妹親近;可也不願意讓妹妹擔了輕浮之名;被看輕了。
沈瑞強笑著聽了;帶了一提籃新杏從楊家出來。
從楊家回來這一路上;沈瑞騎在馬上;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落在街頭上拋頭露面的婦人身上;主要的目標是腳下。
也有晃晃悠悠走路的小腳婦人;可到大多數還是天足。
不過他依舊是神色一黯;百姓家的女兒可以不纏足;士人家的小姐卻沒有不纏足的;也是風氣如此。
等沈瑞到沈宅時;大老爺還沒有落衙回來;沈瑞便去了正房見徐氏;告之楊廷和給自己起的字。
“恆雲;極好”徐氏倒是極高興這個字。
沈瑞不解道:“孩兒怎麼不明白‘恆;字何來?”
徐氏笑道:“恆也;德之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