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道貌岸然、人品卑劣;區區四品就如此昏聵狂妄;若居高位;定有頃族之禍”這是三太爺的原話。
雖說三太爺搞掉喬姨父;到底有撒氣之嫌;不過身為長子、長媳的大老爺與徐氏並不覺得此舉有什麼不當。
喬老太太仗著姊妹之情;算計沈家;使得沈家闔家不寧;要是不給喬家教訓丨豈不是便宜了喬家?
如今喬姨父品級還在三太爺之下;他們已經大喇喇插手沈家家事;使得沈家揹負忘恩負義、嫌貧愛富之嫌;要是讓喬姨父僥倖高升就要視沈家為附庸了
國子監祭酒;品級不高;卻是極清貴的職位;資歷滿了定要高升的。
官場之上雖講究親戚之間守望相助;可喬家人品格低下;並不是能互相依靠的盟友。
至於三太爺去世後;喬姨父一直到死;也沒回了京;那就是徐氏與沈滄的後手。
徐家當年有幾門貴親;都在高位上;壓著一個外官回撥京城並不是難事。
“要是老二這回還沒決斷;就讓二房搬出去”沈滄有氣無力地說道。
沈洲也是將五十的人;難道誰還能看顧他一輩子?沈滄身為胞兄;為兄弟操了大半輩子的心;並不覺得是什麼光彩事。只是他身為長兄;有長兄的責任;卻沒有將這責任傳給嗣子的道理。
徐氏雖覺得二老爺對喬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卻也曉得萬事皆有可能。要是二老爺一心軟;求兄嫂饒了喬氏一回也並不算稀奇事。
“這樣的話;三叔三嬸那邊怕是心中不安”徐氏遲疑道。
沈滄擺擺手;道:“若是那樣;就將東宅單獨隔出來;讓老三他們單過去……你我也有了春秋;提前看他們立起來;有不到之處也能扶持;總比他們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立不起來以後還要依靠侄兒侄媳兒要好……”
這話說的卻是有些冷淡;徐氏不由意外地看著丈夫一眼。丈夫原來的意思;可是要尊父命照顧三老爺一輩子的;如今卻是有放手之意。
沈滄苦笑道:“夫人是個明白人;不用我說也能瞧出來;有了四哥;老三與田氏早有了旁的打算……”
徐氏不由失笑道:“老爺真是的;這是醋了不成?眼下是三叔三嬸;以後瑞哥成親;有了孩子;定也是往下親的。誰家不是如此呢;計較起來反而沒意
沈滄搖頭道:“人心慾念無止境。老三雖是拳拳愛子之心;令人可敬可憫;可他今日為了四哥想要爭功名;明日說不得就要想爭產業……為了以後傷情分;還是早做分明的好……”
沈家日子雖富足;花用的卻多是孫太爺留下產業的出息;真正從三太爺名下傳下的產業並不多。當初又分了三成給二老爺;剩下的除了祭產之外;其他的產業都是有數的。
孫家那些產業;掛在徐氏名下;夫妻兩個打算完完整整地傳給沈瑞。
即便對三老爺這弟弟親近;大老爺也沒打算分割那一部分產業。
沈家本是對不起孫太爺;那些出息養活了沈家三十多年;沈家已經佔了大便宜;如今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傳到沈瑞手上;夫妻兩個也是不想再生枝
徐氏沉默了半響;道:“三叔是老爺親自教匯出來的;不是那等沒廉恥之人。哪裡就到了那個地步呢?”
沈滄道:“防微杜漸吧……他們兩口子也是三十多歲的人;我們雖是好心;樂意為他們操心;也要他們領情才好。左右毗鄰而居;即便分了家;與現下也沒多大區別。”
方才沈滄只是說可能;現下卻是有了定奪。
徐氏心中嘆了一口氣;曉得喬氏謀算四哥的事敗;丈夫不僅惱喬氏;也生了三老爺的氣。
三老爺既發現徵兆;要是早告知兄嫂;也不會任由喬氏一步步謀算到後頭
三老爺壓下此事不說;說到底不過是怕大哥大嫂偏著二房;不會為三房做主;也是想要徹底除去喬氏的威脅;絕了後患。
一直等到喬氏一步步安排到最後;人證物證齊全了;又挑了沈珏受罰昏厥的日子將此事揭開;使得喬氏“罪上加罪”;大老爺與徐氏不處置都不成了。
這是另外一種脅迫。
大老爺與徐氏都是聰明人;哪裡看不透三老爺的打算?
徐氏是因丈夫的緣故;不願與三老爺計較;大老爺卻是為三老爺的手段覺得心冷。
三老爺雖不是他同胞所出;可他教養大;又看顧這麼多年;耗費了多少心血。即便是對親生兒子;也就如此了。又因三老爺身體病弱的緣故;大老爺與徐氏百般關照;就是沈珞當初在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