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道。
看到母親不責罵自己了,王魯鬆了口氣,穿過院子,去河邊找父親去。
河邊高地上,一間簡陋的房子,矗立那裡。房子外面,有一個遮陰的涼棚,在那下面,有燒的火紅的爐子,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那裡砧臺那裡,拿著錘子,叮叮噹噹地敲打著。
那正是王魯的父親,魯四,他年紀不過四十,古銅膚色,劍眉聳立,再加上魁偉的體軀,更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王魯不說話,只是悄悄向火爐那邊走去。他不想驚動父親,因為他想看父親打鐵的樣子。
王魯每次看父親揮動鐵錘的時候,都感覺那不是在打鐵,而是在敲打樂器,因為那打鐵的動作還有錘子落在砧板上聲音,都給王魯一種錯落有致的節奏感覺。
據說,母親當初喜歡上父親,也是被父親打鐵時候的樣子吸引住了,才會選擇嫁給父親,而不是村裡最厲害的獵師王虎!
王魯也不出聲,但是還沒有靠前,正在那裡叮叮噹噹打鐵的父親,便道:“魯子,你在一邊先等等,這塊才開始,下午你連叔急著用刀,中午得趕出來。”
王魯噢了一聲,便乖乖地到一邊,靜靜的看著父親在那裡打鐵。他心裡卻感覺萬分的詫異,自己剛才走路沒有動靜的,而且一直背對著父親,父親是怎麼知道自己來的?
王魯待在一邊,等待父親結束工作,一起回去吃飯。
魯四將大鐵塊放進爐子裡,紅炭將其覆蓋,片刻後,便用鉗子夾了出來,放在砧板上,另外一隻手裡的鐵錘,突然綻出幻影,叮叮噹噹,火星四濺。那兩隻手搭配起來,毫無嫌隙,不過片刻之間,砧板上的紅鐵塊,便已經被敲擊了上千下,鐵塊的形狀,也變成了獵刀的形狀!
看魯四打鐵,根本就像是一種享受。
在打鐵的時候,魯四的每個動作,都給人一種羚羊掛角的完美感覺,他每一下錘子,用力都恰到好處,他似乎對手裡的鐵塊,透熟於心,每個細節,每條紋理,都瞭然於胸。所以手下的那鐵塊,像是麵糰一樣,隨意被魯四搓圓揉扁。
……
“也只有父親,才能打造出這樣厲害的獵刀來!”王魯看著面前的獵刀,心裡一陣自豪。
魯四雖然瘸腿,但卻是王家村,最好的鐵匠!即便是村裡最厲害的獵師王虎,面對魯四,也要笑臉相迎,因為只有魯四,才可以打造出最趁手的獵具,才可以讓他發揮出自己的力量!
一把通體黝黑的獵刀,出現在了王魯面前,那獵刀中間有兩道血槽,表面黝黑,卻並不反光,只有鋒利地刃那裡,是一道雪白,王魯小心用手摸了摸,雖然還沒有退熱,獵刀還有感覺有些溫熱,但是摸了摸那刀刃,卻感到一股鋒利的寒氣。
“要是我有一把獵刀就好了!”王魯心裡不由羨慕,他的夢想,便是成為大龍山最厲害的獵人!
在大龍山這裡,獵人是最受尊敬的!因為正是靠著獵人們的打獵,才養活了整個村落!
所有的少年,都希望自己以後,可以成為一名厲害的獵人!
“呵呵,餓壞了吧,走,回家吃飯去!”魯四已經將東西收拾好,拄著柺杖,到了王魯身邊,摸著王魯的小腦袋,呵呵笑道。
王魯點點頭,提起那把獵刀,這才發現,這獵刀非常的重。自己雖然可以提起來,但是卻不能像柴刀那般操控自如。王魯不服輸,隨手揮舞了幾下,只感覺自己單手根本拿捏不住它。
手臂都隱隱作痛。
王魯不禁暗暗咋舌,這麼沉重的傢伙,足足得有四十多斤吧?連叔居然用的動,真不愧是王家村數一數二的獵師!
“還是給我吧,小傢伙!”魯四看出王魯吃力的樣子,微微一笑,便將獵刀放入了熟牛皮製成的刀鞘裡,掛在了柺棍上。
“以後不要輕易跟人打架了,知道了嗎?”魯四弄完了,低頭對王魯道。
“可是,他們……”王魯小臉頓時變紅,他本想辯解下去,但是看到父親那溫和的眼睛,卻突然感覺,自己的火氣瞬間消散無形。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父親的那雙眼睛,王魯只感覺,自己的心緒便突然寧靜了下來。
“記住,魯子,真正的強者,讓人屈服,不能只是靠蠻力,還要靠智慧!”魯四淡淡道,“走吧,你娘又該等急了。”
王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跟在魯四身後,父子二人回家去。
剛到家,便看到院子裡,村裡的獵人王有和他兒子王鍾,正在那裡等著。王鍾正是在山上,嘲笑魯四是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