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擋下來。而靠在七索懷裡的紅中被激盪不已的兩道內力震得頭昏眼花。
七索虎口迸裂,鼻子與嘴角均飆出血。
卻在笑。
不殺大怒,一掌以緩代捷壓下,意欲與七索強拼內力。
七索毫無懼色,再度撐手與抗,緩緩接下不殺這一毫無取巧的慢掌。
大火,熱氣模糊了兩人的面孔,已到了氧氣幾乎不存在的絕境。但這瘋狂的兩人,正用最耗竭氣息的拙招對抗著。
不殺的臉,難得地顫動起粗糙枯槁的麵皮,頭昏眼花。
但七索臉上的笑,卻越來越開。
因為他看見另一隻手,正同自己一起托住不殺不斷竭力的下壓。
原來紅中的小手,也奮力上舉,想盡綿薄之力。
猛地,地板轟然碎裂,不殺一驚,縱身後跳,而七索與紅中則被震得往後一飛。
三人間爆裂出一條灼黑的大縫。
原來韓山童在地底下埋藏龍袍與金銀財寶,是以地板並非實地,久熱之下便開始崩壞,加上兩人比拼的雄渾內力,終於不支。
這一喘息,讓七索有機會再仔細瞧瞧不顧一切折回火場,與自己共抗強敵的紅中。
“我娘說,你傻里傻氣的,叫我千萬不可以丟下你。”紅中也看著七索微笑,沒有一點懼意。
“我知道,這就叫紅中加一臺。”七索眼淚還沒落下,就被高溫瞬間蒸發。
這次總算說對了。
不殺看著裂縫底下的紫金龍袍,又看了看裂縫對面身受重傷的七索。
似乎正象徵著,這個亂世的兩種極端存在。
龍袍沾上了火焰,頃刻就化成可笑的灰燼。
少林寺第八銅人十七(7)
但對面那男人,竟然又站了起來。
“你,想當,皇帝?”
不殺難得地,對一個人明明知道這場架只會打到死卻硬是要幹到底的動機,感到些許好奇。
“不。”
七索撫摸著紅中,那張俏臉沾滿泥灰,頭髮熱卷,鼻頭黑黑。
“想當,武功,天下,第一?”
不殺凝然。
“不,你比我強。”
七索坦白說,此刻的他能夠站穩,已是奇蹟。
“那是,為何?”
不殺面無表情。
但他很期待,這個或許是生平最強的對手,能給他一個牽動表情的答案。
“因為我會贏你。”
七索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殺好像有點想笑。
“在我最愛的女人面前,我跟君寶的太極拳,沒道理會輸給你。”
七索雙手攬鶴,緩緩擺動。
如月光,如蟬翼。
風生水起。
“說得好!”
那聲音清亮無比,自遠而近,只在呼吸之間。
火海破了一個大洞,大風颳進,火勢暴漲數倍。
一個清瘦的人影釘在不殺身後,擺出跟七索一模一樣的空靈姿勢。
“怎麼,可能?”不殺橫眉怒目,身上的氣有如刺針猛地四射。
但那如芒刺的氣,卻被一股浩然正氣給消融化解,無影無蹤。
來者,正是另一個《易筋經》的傳人、太極拳的開創者。
君寶。
君寶對著七索遙遙一笑,七索既驚且喜,熱血上湧。
“如果我們贏得這一戰,”七索踏前一步,嘴角上揚。
“便開宗立派,將這太極拳傳遍天下吧。”君寶也踏前一步,劍眉入鬢。
不殺猛地怒吼。
少林寺第八銅人十八(1)
懷抱著身登九五的狂人夢,白鹿莊被王保保指揮的三萬大軍燒成了白地。
兩千名紅巾軍只有二十幾名跟著劉福通、杜遵道、韓林兒、重八等人逃出重圍,連珍貴的蜂笛手都幾乎死傷殆盡。
原本,這二十幾個倖存的紅巾軍一個也不能苟活。
在情勢最危急的時刻,以七十二名武藝高強的少林武僧為主的數百僧人,個個雙手持棍,結成大伏魔棍陣,以摧枯拉朽的聲勢殺進元軍陣中,開啟一個缺口,招呼眾人逃出。
後來重八輾轉探查才知道,白鹿莊會遭此大劫的原因。
原來奉命保護韓山童的一個專屬蜂笛手,竟是徐壽輝安插在北紅巾軍刺探軍情的內鬼,是以徐壽輝對韓山童的動靜瞭若指掌。徐壽輝對丐幫與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