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東海城,寂靜的雷峰塔內。
雷峰塔修建已經兩三年了,由越王出資修建,因為是為越王妃子修建的,也叫王妃塔。
雖是佛塔,每天過來上香跪拜的不是什麼佛祖菩薩,也不是金剛羅漢,而是大喬小喬兩位娘娘的雕像。
塔有七層,法海正在第五層內打坐修煉,忽然心頭一陣悸動。
“嗯?”法海皺起眉頭,只覺得心緒不寧,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必須要去做的。
正在此時,掛在這個十五平米簡陋房間牆壁上的佛像,突然飄了起來。
法海迅速從床上下來,一手舉在身前行禮。
“弟子法度,恭迎佛使!”
【法度,你既已正名法海,為何還執迷不悟?】
法度抬起頭看著畫像上的一尊大佛,猶豫又愁緒萬千的說道:“弟子此番被越王刑罰,為保佛門僧眾才不得已為之,那越王勢大,又得天命,弟子實在無力,也不忍見我輩之徒受難。”
【人心千變萬化,佛心化作萬千,你一心向佛,世俗繁華萬變不改本心,皮囊能捨,俗名能捨,為何還深陷泥濘不可自拔?】
這番話如當頭喝棒,讓法海突然頓悟,走出了這三十多年來打下的死結。
“弟子悟了!法海就是法度,法度就是法海!”
“我命合該如此,不怨世人,不嗔不怒,以佛心度化世人,傳我佛法。”
法海就是法度,不完全是法度,卻又是最真實的法度。
他已經不再執著於法度還是法海,選擇繼續理想與道路。
他看似捨棄了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捨棄。
人只要繼續往前走,就不會一無所有。
明悟佛心後,法海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分慈祥,但也依舊有原本的威嚴。
普通人說不清楚他具體是哪裡變化了,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發現這個老和尚的實力邁進了一步。
【法海!】
“弟子聽令!”法海明白,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等著自己。
【法海,今日越王選拔人、魔、妖族強者設立門派,廣招天下豪傑傳授技藝。】
【如今大劫正起,心魔肆虐,芸芸眾生愚昧,毀我佛言,傷我門徒。】
【你去越王宮獲取首肯,建立我佛門正宗,聚我菩薩金剛,遍施法澤,普濟眾生!】
法海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是!”
在答應後,法海又露出為難神色。
“弟子曾因喬夫人之事得罪了越王,越王罰我在這雷峰塔內,又下令西湖水不幹,雷峰塔不倒就不許弟子出去。”
法海說完又連忙補充道:“塔頂有護塔神將在看管,況且不管是何緣由,這塔若是倒了,弟子難辭其咎,而西湖水乃是東海城的水庫之地,同樣事關重大。”
這兩個都是麻煩事情,不是法力高不高的問題。
法海以前隨隨便便就能震塌這雷峰塔,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把西湖水蒸發幹了也同樣不行,這比屠城的孽果都大。
【伱且開始準備,越王自會召你。】
法海知道這就是天命,恭敬應道:“子弟明白!”
大中午,陳太一明明醒了,卻遲遲不肯從被窩裡出去,他摟著背對著自己的葵美雲想著無聊的事情,寧願這樣一直躺著也不想去努力。
公務什麼的,完全不想去做,一點意義都沒有。
擺爛的念頭只要冒出來,那就像是上班前最後三分鐘的腹瀉,蹲在廁所裡的時候已經開始想著後事了。
努努力?不可能的,事到臨頭,早就來不及了。
什麼周國,什麼衛國,什麼天下大勢和邊境軍情,感覺都遙遠了起來。
手裡的美人摸著摸著也膩了,陳太一鬆開手,喪氣說道:“差不多了。”
葵美雲坐了起來,這個聰明女人看著陳太一的樣子,又聽著陳太一明顯是喪氣的話,感覺這一刻的陳太一和他心中那個雄才偉略,心機如淵的霸主差了很多。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快速的腳步。
在叮鈴叮鈴的墜飾碰撞下,一位身上穿著西域服飾的性感美人走進了寢宮,掀開厚重的珠簾,露出那讓葵美雲感覺自己好卑微的傾國美顏。
“大王!呂爭先被打退了!”
陳太一皺著眉頭,緩緩地坐起來露出沉思神色,“繼續,繼續說。”
靠!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