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李信覺得自己和這個女娃打起來的話,對自己很不利。
“我自己來好了。”陳太一伸手對著那劍匣,隔空取物。
一旁的風玲瓏做好了準備,防止陳太一中了蕩魔宮宵小的歹毒小計。
修士之間確實是經常出這種算計偷襲的事情,陳太一平常不會這麼坦蕩,只不過感覺陽花不像是那種人。
還有就是這寶劍引起了陳太一的興趣,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當劍匣落在陳太一身前後,迅速四分五裂掉落在了地上。
湧動的電流在陳太一面前跳動著,如燃燒的雷之精靈,又像是沒人管的野孩子。
劍身寬大厚重,劍芒圓潤大氣,劍柄上纏繞著一圈圈的麻繩,古樸而悲涼。
陳太一感受著天雷劍上傳來的單純雷電威懾之力,這把劍天生就對鬼怪有壓制能力,可降魔滅鬼。
“劍靈沒有了嗎?”陳太一安靜了一會兒,才詢問一個不想過問的問題。
陽花正色說道:“自五十年前天地氣運變化開始,各地的靈力就開始退潮,靈山大川的生靈之力也聚集王朝之中,每況愈下。”
“如今東州再無散修,各種天材地寶近乎消亡,活著的元嬰高手都少之又少,連帶著天地靈寶也黯然失色了起來。”
“蕩魔宮的靈劍早已經沒了全數,如今能勉強儲存之前層實力的靈劍不過七把。”
“這天雷劍與其在蕩魔宮真寶庫中黯然失色,不如贈給有緣之人。”
陳太一這才想起來,外面是一年不如一年。
還是從很早開始,就有了各種跡象。
野外的妖怪修士紛紛退化,有的甚至是自取滅亡,被自身的靈氣所焚成灰骨。
再有的就是失去了靈氣,無法維持青春美貌的幾百歲修士,蒼老痛苦的死去。
目前這種事情只集中在東州,中州的修士對這邊嚴防死守,不願意和東洲的修士往來。
“這樣啊。”陳太一有些感慨,“外面的事情,我不太瞭解。”
陽花說道:“倒也不是太難過,這幾年有天上神仙隕落在名山大川裡,越國周國衛國身後都有不少神仙妖魔出戰,天地靈氣倒是稍微的恢復了一點。”
是好還是壞,陳太一也不清楚。
可能是有的人好,有的人壞吧。
比如陽花這種,多半就是在劫數里興起,得到了機緣。
就算是王朝末年,也少不了一些飛黃騰達的人。
“好,此物與我有緣,我就收下了。”陳太一握住了天雷劍。
一種熟悉的感覺,以電流的形式湧入了手臂和四肢。
很早很早以前,陳太一就和此物有緣,如今翻過無數篇章,終於還是走到了一起。
陳太一看著手中這把大劍,毫不費力的將其舉起來,端詳著這把寬大劍影裡的自己,又像是看到了別人。
陽花也站了起來,看著陳太一微笑說道:“前輩還未消失時曾和我說過,天雷劍的劍意應當是一往無前,不去留念曾經,也不會去在意對錯,他就是太過在意對錯,才入了魔道。”
“前輩說,越王乃是最適合天雷劍之人,將來必定比他走的更遠,看到更高的風景。”
陳太一自嘲的笑了笑,“站的再高,看到的也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
陽花沒有說話,她已經完成了任務。
陳太一突然有些傷感,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候那個天真無邪,那個永遠不會難過的小男孩。
“轟轟雷鳴,呱呱蛙鳴,咻咻風語,潺潺流水。”
一切都化為了過去。
雷鳴不止,生機不滅,風聲不停,流水不息。
萬事萬物,皆有命數,我雷不疑,劈就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