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著急。”
道音露出靦腆的微笑,在陳太一的注視下繼續說道:
“我歷經無數寒暑,勤懇修行才到現在的元嬰境界,距今已有八百年歲月。”
“不論是天賦才情,還是修行所需的機緣都遠不如越王陛下您。”
“我本孤傲之人,但自從第一眼見到您時,心中就有一種親切喜歡的緣分,更是想要與您親近。”
道音彷彿是陳述事實,努力的證明自己和陳太一的緣分。
“當初我遇到你時,就露出了不會對其餘人有的親暱態度,若不是我那師妹礙事,我就直接帶你去我那裡了。”
道音又展開雙手,安靜的張開雙手讓陳太一看著她。
“你看,我現在穿著的就是當初我們遇到時的衣裳,我可都還記得呢!”
陳太一露出驚愕的表情,仔細看著這美人。
頭戴鳳冠金釵,端莊大氣,似二十歲的年輕女子,又似三十歲的端莊美婦,一頭青絲飛流直下,又隨風輕散,眉心有著好看的硃砂圖案,還穿著很貼身顯胸的輕薄紗裙。
早就忘記了的記憶,突然又被神奇的力量所喚醒。
陳太一彷彿是又回到了那個草長鶯飛三月天,春心蕩漾想抱美婦大腿的少年時代。
陳太一的心,也動盪了起來,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想不到師姐你這麼放浪……我第一次見到師姐的時候,就覺得師姐肯定喜歡我。”
道音一顆芳心大定,雀躍著的浪蕩眼神,歡喜的眯著瞅著陳太一。
“小寶怎麼說,人家都認了。”道音直接賴上,“但是人家只對你一人放浪,只盼大人您能庇佑我這苦命的人,莫讓我似那飄零的花朵,忍受風吹雨打,踩在爛泥裡生不如死。”
陳太一心裡癢癢的,不過很禮貌的說道:“師姐你說得太過了,現在天陰宗依舊是衛國裡的名門正派,又是附近有名的仙門,師姐你也是這高高在上的順天峰之主,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道音意識到陳太一可能還是那個小寶心態,完全沒有身為越王的自知。
陳太一很快發現道音的表情認真了起來,就像是自己說錯了話一樣。
“師姐?我說錯什麼了?”
陳太一很不理解,剛才話題明明是朝著烈火男女的方向發展,怎麼突然就又冷靜了?
可惡!一定是我太矜持了!
道音看了看附近,“我們下去說話。”
“好!”陳太一也發現一直站在空中說話有些不合適。
尊貴又端莊大氣的道音很快落在了通往順天峰殿堂的山中臺階上,陳太一也跟著落在了身旁。
陳太一看著這裡,“這裡靜悄悄的,看起來不像是人值班。”
道音開始往前走,一步步的踩著臺階往上,也溫柔的和陳太一說話。
“山上已經沒有多少弟子了,要麼是早就下山自立門戶,要麼就是去別處效力,山上只有少部分潛心修煉的弟子。”
陳太一不好意思的說道:“哦。”
道音嘆了口氣,解釋道:“我經常用順天峰的【雲峰水文鏡】檢視附近的事情,一是考察附近的弟子行為,二是瞭解當下的境況。”
“我看到的不僅是山腳下的藥田城,也有更遠處的衛國各地事情。”
“從名門正派到妖魔邪道,只是一張文書的事情。”
“從高高在上的家族夫人,到妓院裡最下等的女奴妖糧,也只是一夜之間的實情。”
陳太一理解了道音的擔憂,對方可能是發現很多熟人慘遭不測,所以就有了這種緊迫感。
“師姐多想了,很多人被指為妖魔邪道,主要是因為和萬魔嶺有勾結,等萬魔嶺那邊被我剷除之後,才被清算了吧。”
道音露出無奈的苦笑,“你說的對,但就算是少數,你也應該知道一些人在對付各地門派山宗的時候,都會說是妖魔邪道。”
陳太一無法反駁。
就像罵人的時候首先罵對方母親,修行界裡剷除對方門派,肯定是要說對方是妖魔邪道。
道音繼續說道:“我們天陰宗對外的形象其實原本也不算差,但是自從這幾年外面傳聞我們天陰宗的咒死術和鬼王大陣後,天陰宗就…唉……”
陳太一虎軀一震,迷茫的大眼睛裡滿是不自信。
“這也怪不得你。”道音安慰說道:“我們天陰宗確實是有這些能耐,不光我們有,別的門派裡也多少都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