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要在這時候想起她,不要在這麼美好的早上,讓罪惡感浮上臺面……
甩甩頭,他阻止自己再多想。
“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細心的白玫注意到他瞬間泛白的臉龐。
“沒事!談談你吧!”他轉移思緒,不願它來干擾。
“我?一個乏善可陳的女孩。”採下路旁一枯小野花,怯伶伶的小花在風中搖擺。
“不!你一點都不乏善可陳,相反的你很豐富,我想你的生命是一篇燦爛光輝的記錄史。”靠近她,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傳入他腦中。
“你太相信自已的直覺了,這不是好事哦!”她偏過頭一笑,柔柔的笑像春陽拂過。
“拜託!我已經把自己全然攤在你面前,你居然捨不得談談自己,讓我多認識你幾分。臺灣的女孩子都像你這麼小氣嗎?”
“我……”想了半晌,她仍湊不出完整句型。
“我來問,你來答,這樣會容易一點吧!”他幫她我到方法。
她點點頭,算是贊成了也的提議。
“就從最簡單的姓名、年齡開始,像我剛剛那樣自我介紹。”
“我!葉白玫,今年二十五歲,中文系畢業後,在家閒坐兩年,專靠雙胞胎妹妹和母親接濟扶貧。”
“你說得不實在,昨晚,紅玫說你在寫小說?”
“嗯!但寫得不夠好,想養活自己還是有點困難,幸虧媽媽和妹妹都很支援我。而且,我不會放棄,因為這是我最喜歡做的事。”
“好羨慕你,有個好母親、好姐妹。”
“你也有的,只不過需要多一點溝通,拿出你七年修出兩個學位的毅力,勇往直前,你一定會成功的!”她沒忘記把光明帶給旁人。
“對了!你的父親……”他問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他愛我的母硯、愛我們兩個女兒,只是,我們緣薄,沒機會相聚相守,他……在我們向未出世時就已去世了。”
“我很抱歉。”看到她眼角的溼氣,他衝動地抬起食指為她拭去潮潤。
“我沒有傷心,這些年媽媽把爸爸的那份愛也一起給了我們,我們不比別人缺乏,真的!我只是不捨得姑媽,為了我們,她不得不佯裝堅強,再多的痛苦她都要咬緊牙關忍過去,全是為了我們……”
“樺姨很愛你父親?”他再刺探。
“當然……她每夭晚上都要對爸爸說好多好多話才肯入睡,不管是傷心或是喜悅,即使爸爸已經不在世,他仍然可以和我們分享所有情緒。”
那麼她真是移情別戀?還是放棄莫叔另尋春天?只不過運氣不好,她再嫁的丈夫仍是讓她以守寡作終?他是否該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向吳叔報仁?不!讓他把的因後果串起來再說。
“樺姨很堅強,這麼多年,一個女人帶兩女孩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媽媽剛搬來的時候,是真的舉目無親,幸而她認識了熱心的陳婆婆,她是我們屋子的原主人。婆婆的孩了都到大都市去工作了,她不習慣都市生活,只好一個人住在鄉下。碰上懷孕的媽媽,她二話不說租了小房間給媽媽,從此兩個人相互照顧。生下我們後媽媽去上班,婆婆一手帶大收們,我們成了最親近的家人。”
“可是……這兩天我並沒有看到她?”
“婆婆在我們七歲那年去世了,她的兒子很好,繼續把房了租給我們、去年紅玫開始加入賺錢行列,我們才慢慢存錢把這棟房子買了下來。”
“我很羨慕你們的樂觀、開朗,似乎再大的逆境也困擾不了你們、”
“你看過哪條鮭魚會為了怕溯溪的衝擊而回頭的嗎?你見過哪隻蝴蝶,會為了怕農人捕捉而不敢前進產卵的嗎?何況我是人類、萬物之靈呢!怎能輸給那些小小的生命。”她說得志氣高昂。
“你適合當老師。”
“我們家已經行兩個老師了,我不用再錦上添花。”
“紅玫不像老師,你比較像。”他據實說出。
“為什麼?因為我擅長說教?”
她一問完,兩人便相視而笑,淺淺的笑裡寫著契合的心靈、相熱的情誼。
“走吧!帶你去看看那個不像老師的孩子王,是怎麼帶小朋友上課的。”
“要到學校去?會不會影響小朋友上課?”
“應該不會,下兩堂紅玫沒課。”
“那還等什麼呢?好懷念那份‘青青校樹、萎萎庭草'的感覺。'他伸過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