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小小的根鬚,一看就讓安曉潔產生一種“生命力很旺盛”的印象。

阿赫沒有回答,他把白團子放在身前的條狀獸皮上,抓起一把根莖塞到那白團子嘴邊。

不知是出於貪吃的本性還是懾於淫威,白團子飛快啃食起根莖。

安曉潔覺得奇怪,阿赫特特抓過來總不可能是為了讓自己光看這白團子吃東西吧?

正在她奇怪而白團子啃食了半根根莖的同時,阿赫突然往它後頸處一拍,拍得白團子翻了個跟斗,吐出一堆嚼碎了的根莖沫。阿赫撿起那半根掉了的根莖繼續放到白團子嘴邊讓它吃。白團子睜著只有瞳孔的眼睛“嚓嚓”啃食起來,又每每都被阿赫拍得吐出來。

這到底是要幹嘛?

被阿赫堵在前頭被迫看白團子“吃——打——吐——吃”無限迴圈的安曉潔,只覺得自己後頸生疼,她目帶憐憫地看著這倒黴的白團子再一次被拍吐、團團滾開,感慨野人打發時間的遊戲還真是別具一格。

獸皮條上的根莖沫越積越多,快有一小捧了。

阿赫終於沒再拿根莖讓白團子吃,白團子委委屈屈地團成一團,忙不迭把臉埋進毛裡,深怕遲了又被塞了吃的似的。隨後阿赫把那些散開的沾滿白團子唾液的根莖沫歸攏到一起,遞給安曉潔。

“……”安曉潔默默接過裝著疑似嘔吐物的獸皮條,滿臉無奈和困惑。她怎麼都不覺得阿赫是會做無意義事情的人。

事實證明她對阿赫的認知是正確的,因為阿赫看見她沒動,將她拿著獸皮條的手往左邊推了推,卷著音道:“這,好。”

所以手裡這坨噁心的東西其實是特效藥?!她驚詫地望著分不清頭和屁股的白團子,白團子的口水比野人的還好用麼?不然安曉潔真找不出阿赫特地抓它過來嚼藥的用意,總不可能單純因為怕苦就頂著風雪找這麼個難以發現的白團子吧?那未免得不償失。

安曉潔將信將疑,在野人第二次推她的手後放下了藥去解傷處的繩結,再小心鬆開固定用的木板。

“直接放上去就行?”託著草藥,在敷上去前安曉潔朝阿赫問,她不指望阿赫回答,只要能懂她的問題就好。

阿赫拿手背往她手肘處推。安曉潔閉上嘴,順勢將草藥裹上去。草藥觸及到面板微微的涼,安曉潔艱難地手口並用總算裹好了,依次再把木板綁上。

阿赫看她綁完最後一個結後跑到邊上撕下一條後腿烤了吃。像是餓極了,都等不及烤熟,只將肉化開就直接張嘴去咬。阿赫很少吃生肉,最後一次見他生吃肉食還是趕路的時候了。受熱的雪化開,在他毛髮上形成深深淺淺的水暈,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看著大口吞嚥生肉的阿赫,安曉潔心情複雜,她無法否認阿赫這次出去不是為了她。不是為了她,他根本不用在風雪的天裡出去,更不用像現在這樣狼狽。看他這麼長時間只帶回兩三斤分量的根莖,明顯這些根莖不是那麼好找的。對於阿赫的付出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安曉潔找出毛巾走到野人身邊先盛了熱水放他面前,然後幫他擦掉身上的水跡。阿赫嚼著肉很自然的偏過身體,讓她幫忙擦沒有擦到的部分,彷彿之前的傷害一點都不存在。

真的說起來,之前對她造成的傷害算池魚之殃,阿赫要針對是星期六。瞟了眼躲在角落裡不敢過來的星期六,安曉潔暗自嘆氣。

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四十二章

她最終都沒找到答案,唯一能讓安曉潔戰戰兢兢中還覺得安慰的,就是阿赫和星期六之間的相處重新取得了平衡。星期六大部分時間都縮在自己的被窩裡,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才出來,而阿赫對乖覺的星期六則視而不見。

前段時間星期六和阿赫相處的和平日子似乎是她想象下的產物,可惜找不到癥結的安曉潔面對現如今的情況有心無力,只好暫時隨他們去了。

兩天後大約是下午時分,連綿不絕的雪停了。次日氣溫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回溫,彷彿一下從寒冬到了春天,雪大片大片化開。有過一次被騙的經歷,安曉潔並沒有太過激動,照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至於阿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疚出於補償心理,對安曉潔簡直全方位的服務和討好。差不多可以用“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八個字來形容這兩天來安曉潔“享受”的待遇了。而安曉潔正值例假期,身上又帶傷,面對阿赫的討好心裡儘管有些彆扭和不安,最終還是把它視為阿赫做錯事的補償而沒想太多。

大雪停後的第三天,大地淹沒在一望無際的水下,伶仃未化的雪塊遠遠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