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醜。
她伸出食指小力地在補丁上戳了幾下,補丁給面子地沒掉下來。
安曉潔笑了,總算是沒做白工。
她把放在腿上依舊裝死的小東西重新塞進口袋,繼續被中斷的尋找野菜之旅。
安曉潔找到碰到小東西的那處草叢,撥開長得過分茂盛的草葉,土面上有明顯劃拉的痕跡,幾條帶著溼土的草根露在地表。
顯然在被安曉潔驚走前,小東西正試圖從土裡挖出點什麼,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在挖洞。
安曉潔自動忽略了後一種可能,小東西能吃的東西……她應該也能吃吧。
找了半天都沒發現認識的野菜,她不得不做兩手準備,何況食物這種東西,對餓過肚子的人向來是多多益善。
她毫無壓力地徒手抓住一溜草,腳蹬地,身子後傾,發力——拉不起!
靠!這年頭連根草都欺負她了是吧!
安曉潔俯瞪著手上的草,鬆手,吸氣收腹,將皮口袋口塞進稍有空餘的腰帶裡。做罷,她聳肩扭臂,朝手心哈了兩口氣,雙腿分開與肩同寬,雙膝微微彎曲重心下移,重新抓住死死抓地不放的野草,一、二、三,發力!
她使出了吃奶的勁,臉憋得發紅,因為用力過度,與地面呈三十五度角的臉上表情略顯猙獰。
啪——
只感覺對面的拉力一鬆,安曉潔收力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跌到地上仍舊保持“拔蘿蔔”造型的安曉潔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屁股上傳來一陣麻木的疼她才吸了口涼氣單手扶地,從地上爬起來,另一手裡還緊緊攥著被擠出草汁的野草。
她揉著受傷的臀部,眯起眼去瞧野草的根部。
被拉出來的野草根很長,差不多有葉子的長度了,根鬚參差不齊的肉白截面昭示著根被生生拉斷的事實。吃土這麼深,難怪要花這麼大力氣才能拔出來。
安曉潔打量了一會兒,把目光集中在根鬚上一個個小小的肉瘤般的東西上,小的比綠豆還小,大的也只有半個小手指頭大她摘了一個大的下來,拂去上面的土,剝開皮露出裡面偏白帶點米黃,靠近種皮卻呈現淡紫的肉,拿在手裡聞了聞,沒什麼特別的味道。有點像她種過的山藥結出來的籽。安曉潔扯出皮口袋,掏出裝死裝了很久的小東西,淡定地暴力捏開小東西緊緊合攏的嘴,將暫時被她叫做草山藥的東西塞了進去。
到底是不認識的東西,她哪敢直接放進肚子裡。她決定挖一些草山藥回去先給小東西吃,讓它吃一段時間再確定草山藥到底有沒有毒。
有毒的話……小東西應該會直接拒絕吃吧。
手下動作不慢,順著被拉出來的洞她撿了根順手用的樹枝扒拉出不少草山藥,與此同時再次感嘆了下野草的吃土之深。
整整扒拉出五六捧草山藥,覺得差不多了,安曉潔才再次起身。這次她的目光不再僅僅放在地上了,她還四處張望,時不時用樹枝挖土,試圖從底下再找出些什麼。
快兩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心理的饑荒感讓她感覺自己能吞下一頭牛。
臉色餓得發虛,汗溼的髮絲一縷一縷貼在額角、兩鬢,安曉潔不得不先坐下來閉上眼等待暈眩感過去,順便休息會兒恢復些體力。喉頭上下滑動嚥下嘴巴里少得可憐的唾沫,安曉潔抿下唇,心裡做著最壞的打算。
她望了一眼湖邊的野人們,他們的工作開展的很順利,岸邊已經堆了不少麵粉果,現在應該是在交接班,不少渾身溼漉漉的野人回到了岸上,晾曬身體的同時將相對乾燥的麵粉果裝進皮口袋。時不時的破水聲顯示還有不少野人還在水底工作,負責扔肉塊的人還保持單手捏著肉塊隨時準備投放的姿勢。
她又抬頭看了看日頭,心下一沉。
按她現在的程序,說不定在今天結束之前她都找不到自己認識的野菜。這裡到處都是自己不認識的植物,又不敢隨便亂吃。實在不行的話……
從腰側拉下皮口袋,裡面的小東西沒再裝死,被她看見的時候正偷偷用爪子抓著一顆草山藥吃,一見動靜不對立馬又撲在皮口袋裡裝死。
弄得心情不好的安曉潔不由一樂。她撥弄了兩下進入狀態的小東西,撈起一顆草山藥。
她是知道有些東西動物能吃並不說明人就能吃的,畢竟兩者的消化系統不一樣,本來定下的觀察時間就短,可飢腸轆轆的肚子,真是沒時間觀察了,就算有毒,希望也只是慢性毒素吧。
她伸手去剝外皮,看見自己髒兮兮的手又停住,她此刻的手哪裡好到哪裡去了,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