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數十名黑衣蒙面的人騎著馬直朝這裡奔來。
馬車伕頓感不妙,忙對步尋說:“大人,有數十人正朝這裡來。”
步尋忙撩開簾子往外看。
這一看之下也不由得變了臉色,忙對車伕說:“我們暫時不歇了,立即加速前進。”
馬車伕得了指示,隨即揚鞭策馬,讓馬車飛一般地往前疾馳。
那二十人也快馬加鞭,一路直追。
原本寂靜的古道上頓時塵土飛揚、馬聲軋軋,上演著追趕與被追趕的生死戲碼。
馬車裡的人都蒼白著臉,顯然是被驚嚇到了,他們相握的手此刻也握得更緊了。或許是連日趕路耗去了太多的體力,他們的馬越跑越慢了,儘管馬車伕不斷地揚鞭驅趕,它們也沒法再加速。
這可真是急死車裡的人了。但他們眼下是斷不能棄馬的,於是便只有暗暗地祈禱馬兒能跑得再快一些了。
在追趕了約莫一刻鐘後,那群黑衣人追上了他們,並將他們給團團圍住。
馬車伕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對方為首的那人一劍刺穿了心臟。
隨即,四名護衛也被這群黑衣人殺害。
看來是要劫持或者殺人滅口了。
車裡的人瑟瑟發抖。
他們沒有下車,也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地坐在馬車裡,屏息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步大人,下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步尋這邊的車窗傳來。
“你們是什麼人?”步尋問。
“想你死的人,這還用問嗎?”對方答道。
步尋按住了兒子的手,不慌不忙地答道:“可我與你們無冤無仇。”
“我們也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而已。”對方說。
“你們主人是誰?”步尋沉身問。
簾子忽然被劍挑開,有人將一令牌朝他們亮了亮。
他們看清了那令牌,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
這怎麼可能?步尋在心裡說。
“統統給我下來。”車窗外那冷冷的聲音又道。
步尋緩緩下了馬車,緊接著他的妻兒也下來了。
那二十人中的十人立即提著劍朝他們逼近。
步尋抬頭望向這群黑衣人,表情凜然,目光如炬。
為首的那位黑衣人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但隨即又冷笑著抬步向前。
越來越近了。黑衣人額頭正中的那顆小指頭大小的黑痣以及那兇狠放肆的目光盡收他們眼底,讓他們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步尋皺眉問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與東宮並……”
為首的那位黑衣人嘿嘿冷笑兩聲,隨即舉劍朝他的胸膛刺去。
步尋只覺心口部位一陣巨疼,整個人便有些站立不穩了。他極力保持著身體平衡,同時朝自己妻兒看去。
“夫君”,同樣搖搖欲墜的妻子朝著他喊道,聲音悽切,天地動容。
又一劍,從步尋的左側胸膛穿過。步尋倒在了地上,眼睛依然朝著妻兒的方向望去。
少女的母親幾欲暈倒,被少女伸手緊緊扶住。
“阿爹”,十六歲的少年哀喊著朝父親撲過去。
立即有另外一人提劍刺向少年的背部。
少年還沒來得及反擊便倒下了,倒在他父親的身上,鮮血也瞬間染紅了他背部的衣服。
父子兩人倒下了,就只剩下這對母女了。這群黑衣人將目光投向她們。
她們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少女的母親猛地將女兒往後推道:“快走!”
“不,我不能丟下您。”少女極力掩飾著驚恐和傷心說。依然緊握著母親的手。
“走,能活一個算一個。”少女的母親用極細又極嚴厲的聲音說道。
“那您呢?”少女滿含熱淚望著母親問。
“我不能走,我離不開你父親。”少女的母親邊說邊將她奮力一推。
少女一個踉蹌,整個人便往後倒去。
“快跑。”她的母親再一次低聲催促。
少女望了望倒在血泊裡的父親與哥哥,再望了望傷心欲絕的母親,明白了母親的用意,立即使盡全力往前跑。
三名黑衣人隨即提劍緊追過來。
少女一邊往前跑一邊朝母親頻頻回首。
她看見自己的母親在被連刺兩刀後也倒下了,倒下後的母親用最後的一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