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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少頃,帝嚳來到,那醫生就將他的治法說明。帝嚳道:“不會治錯嗎?”那醫生道:“不會治錯,如有差虞,願服上刑,以正庸醫殺人之罪。”帝嚳道:“此法究屬危險,舍此有何良法?”那醫生道:“此法並不危險,舍此卻無他法。”帝嚳看他應對從容,神氣堅定,料他必是高手,遂決定道:“既如此,就費汝之心,為朕妃一治,將來再當厚謝。”那醫生道:“不敢,不敢,小民應該效力的。”說著,又向握裒道:“太后、后妃,如果看了膽怯,暫請回避,最好一無聲息,庶幾醫生與產婦都不至心亂。”帝嚳道:“極是!極是!”於是握裒、姜嫄等都退人後舍,單留兩個宮人在室中伺候。醫生便問兩宮人道:“小兒襁褓、熱水等都已預備好否?”兩宮人道:“都已預備好了。”

那醫生聽了,就叫弟子將一塊溼布在簡狄臉上一遮,一面叫一個宮人拿了火,一個宮人揭開被,解開簡狄的上衣,露出胸脯來。並將褲略退到臍邊,然後自己脫去下裳,早有弟子遞過一柄小薄刀,醫生接在手裡,跳上床去。兩個弟子各拿了藥水、器具,立在床邊。那醫生先用些藥水,將簡狄胸前一擦,然後輕輕用刀,先將外皮一直一橫的畫作十字形,用器具將四方挑開,又輕輕用刀將裡面膜肉畫成十字形,用器具四方挑開,頃刻之間,那胸前現出一個大窟窿,熱血流溢不止。說也奇怪,從那窟隆之中登時露出小兒的胎髮來,醫生看見胎髮,急忙用手將簡狄身上四面一捻一掀,那小兒連胞直從窟窿中鑽出。一個弟子放下器具,雙手捧過來,隨即將胞衣剝去,如筍殼一般,卻是一個男孩。這時兩宮人看見這種情形,已嚇得面色雪白,心跳不止。那小兒剝去胞衣,露出身面,為寒氣所襲,哇哇的哭起來。那弟子隨即將孩子遞與宮人,並輕聲囑咐道:“要小心。”此時宮人如夢方醒,捧了小兒自去洗浴包紮不提。

且說這邊一個弟子捧過小孩之後,一個弟子早將藥線、藥針、藥布等遞與醫生。醫生立刻將裡面的膜肉和外皮一層一層的合好,再用藥線一針一針的縫起來,那窟窿就不見了。又用布略略措去血跡,用一個大膏藥貼上。又取出一塊丈餘的白布,囑咐宮人將產婦身上從背至胸層層裹住,七日之後,方可除去,但須輕輕動手,不可震動。原來此次收生,自始至終,不過一刻功夫,已經完畢。帝嚳在床側不住眼的觀看,嘆其技術之精深,手段之敏捷,心中佩服不已。看他跳下床來,即忙過去,等他淨了手之後,就舉手向他致謝道:“辛苦辛苦!費神費神!

”那醫生剛要取下裳來穿,見帝嚳如此情形,慌得謙遜不迭,正要開言,哪知握裒、姜嫄、常儀等聽見外面小兒啼哭聲非常宏亮,忍不住都走出來了。握裒先問道:“次妃怎樣?”醫生道:“小民用麻醉藥將其悶住,大約過一刻就會醒來,此時不可去驚動她。”握裒聽了,總不放心,走到床邊,俯身一聽,覺簡狄鼻息輕勻,不過如睡熟一般,將心略略放下。回頭看見小孩,知道又得一孫,不覺歡喜。帝嚳向握裒道:“夜已深了,母親如此高年,可請安睡,不要再為兒輩操心了。”握裒道:“何嘗不是,但剛才急得將疲倦都忘記了,現在已經平安,我就去睡也好。”說著,慢慢地過去,由姜嫄、常儀陪了進去。

這裡帝嚳就向醫生道:“時已不早,汝辛苦之後,想必飢餓,朕已命人預備食物,且到外邊坐吧。吃過食物之後,朕再遣人送汝歸去。”醫生再三謙謝,即說道:“帝賜食物不敢當,但是小民還有兩個藥方須寫出來,待次妃醒來之後,可以照服。

”帝嚳道:“如此正好。”便命宮人持燭引導,徑向書室而來。

醫生一看,卻是小小的三間平屋,屋中燃著一支大燭,此時正是深夜,雖覺不甚看得清楚,但覺陳設極其簡單,除去四壁都是些簡冊之外,幾乎別無所有。醫生至此暗暗佩服帝的儉德。

宮人將坐席布好,卻是南北向的。帝嚳便命醫生西面坐,是個客位,醫生哪裡敢坐。帝嚳道:“在朝堂之上,須講君臣之禮,那麼自然朕居上位。如今在朕私室之中,汝當然是客,切不可拘泥。況且朕仍舊是南面,無傷於禮制,汝坐下吧。”醫生不得已,告罪坐下。兩個弟子在下面另外一席。

帝嚳向醫生道:“汝之醫術實在高明,朕深佩服!但不知還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呢,還是有師傳授的呢?”醫生道:“臣有師傳授。”帝嚳道:“汝師何人?”醫生道:“小民的老師有好幾個。一個名叫俞跗,一個名叫少跗,是兩弟兄。他們的治病不用湯藥,不用針石,不用按摩之術,不用熨貼之法,專門割皮、解飢訣脈、結筋、搦髓腦、揲膏盲、爪幕、湔浣腸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