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康寧,他便保持姿勢沒有動,怕把驚醒身邊的人。
濃黑的眉毛,自然捲翹的睫毛,俊挺的鼻樑,睡不著的藍斯特靜靜瞧著身邊人,最後把視線停留在那如同美食般讓人食之不厭的嘴唇上。
想到昨日深夜裡他竟在這張唇下丟盔棄甲被人嘲笑,隨後又險些因欲 望失去理智傷了這人,藍斯特便有些鬱悶有些無奈。
“真不知道我們倆誰欠了誰……”藍斯特在康寧面前有時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定力,控制力在瞬間不翼而飛。幸好昨夜沒有做到最後,否則自己身邊這人只得再進一趟急診室,藍斯特自嘲的道。
抬起手輕輕放在康寧嘴角處,那裡有道裂口,那是在昨夜兩人瘋狂行為下無意扯傷。盯著傷口藍斯特腦海突然浮現出當時火辣的情景,下腹傳來的腫脹感令他動作一滯,放在康寧嘴邊的手指也失了力道。
“嘶!”被人摁到了傷處,康寧的頭潛意識想要躲開哪知卻牽扯到脖子上的傷,這下早就醒了卻懶得睜眼的康寧只能瞪著看不清事物的雙眼怒視弄痛他的人。“疼……”本想破口大罵,結果因傷張不開嘴只好從牙縫裡寄出個字表達內心不滿。
昨夜的失控康寧始料未及,幸虧他們兩人僅存的理智還知道適可而止。知道藍斯特因為自己對情 事有牴觸向來小心,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太久沒見,於是積攢多時的慾念竟強烈到如此地步,康寧有些慶幸自己腰上有傷,不然小命肯定休矣。
見康寧睜著眼睛不理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藍斯特伸手作勢要掰過康寧的頭,可見這人脖子上戴著的護頸,也只能訕訕作罷。用沒有麻痺的胳膊支起身子,敲打著半邊沒有感覺的身子。
聽見聲響,不能大幅度轉頭的康寧伸出左手慢慢摸到身邊藍斯特的腿上,然後一點點上移找到這人的手,握住問道:“很酸?”
“還好。”拿下揉著肩膀的手,藍斯特不太在意。
壓了一宿怎麼可能還沒事,康寧心知藍斯特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換做平時他還能幫這人按摩一下,而現在的狀況他確實也幫不上忙。“幫我把床支起來吧,躺著太累。”揉摁著藍斯特的手指康寧笑道。
“不睡了?現在才四點多。”
“不睡了,這些天病房就我自己一個人,除了躺著就是聽電視的聲音無聊死了。”
站在床邊看著平躺在床上的人,藍斯特的眼神暗了暗。摁下床後的按鈕使病床提高,更小心摟住康寧把人輕輕抱起,讓他能舒服的靠在病床上。“我已經派人去找適合的眼角膜,以後你隨時都能看見東西。
有多期望就有多失望,這個道理康寧比任何人都懂,所以他對什麼都不熱衷,聽了藍斯特的話也只是笑了笑。他現在的眼睛不是換上一個眼角膜就能康復這麼容易,到時會引起什麼樣的併發症沒人能打包票。
不喜歡讓人替自己擔心,這些事情康寧是絕不會主動找人說的。感覺到藍斯特也坐到自己身邊,康寧拉過被子蓋在兩人的腿上,扯過藍斯特被壓了一宿的胳膊力道適中按摩起來。“這事急不得,再說我又不是真的什麼也瞧不見,差了一副眼鏡罷了。”
這次換做藍斯特沒有啃聲,看著康寧熟練的在自己胳膊上輕揉。
“你在想什麼?”屋子裡太靜,康寧忍不住開口。如果不是自己手裡抓著東西,他甚至要以為病房裡又只剩下自己。
身子往後靠了靠,藍斯特為康寧整理了一下因為錄製節目而特意接長的頭髮。齊肩的頭髮有些零落,下巴上還有胡茬這讓康寧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他還是喜歡這人一頭短髮清爽幹練的樣子。
幫康寧綁好頭髮,藍斯特說道:“天亮後我幫你轉病房,這裡人進人出不利於休養。”
“不要,又不是大病,你就是讓我住總統套房不還是躺著。”
在這個問題上藍斯特不想與康寧多費口舌,無論如何換個環境好的地方待著還是有必要的。至於康寧願不願意不在藍斯特考慮範圍之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藍斯特是個控制慾極強的男人。
瞧這人又不搭理自己,還以沉默藐視自己,康寧氣得在藍斯特手上掐了又掐,心道反正都是自己一人,住在哪裡不一樣。這裡雖然隔音差了一點,但好歹聽點聲也算是熱鬧有人氣。
醫院啊,本來就是死人的地方,再不找個人氣多點的地方待著,豈不是找不自在。
彷彿被康寧虐待的手不是自己的,藍斯特伸過頭含住康寧的耳朵低聲道:“我陪你到出院。”礙於脖子被東西擋住,咬紅了康寧的耳朵藍斯特又吻上